南宫飞星立时以食指疾点张箫的腰部,逼他卸力。
这一招乃是他的看家本领“玄阴指”,凝聚一股极阴极寒的内劲于指上,透入敌人体内,可令敌人内力凝滞,一时运不出劲,浑身酸软无力。
他出手实在太快,一旁的吴筠全没有注意到,眼瞅着那“玄阴指”就要点中张箫的腰了。
“嘻嘻。”张箫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南宫飞星那“玄阴指”距离张箫的腰还有一寸时,突然就停下了,再也无法往前递哪怕半分。
“你!”南宫飞星只觉自己全身内劲突然凝滞,气机流转不动了,如此一来,他简直跟一个凡夫俗子没有任何区别,无非就是笨力气大一些。
“你什么你,想暗算我?小伙子还太年轻哦!”张箫洋洋得意,笑道:“哥俩感情好啊,打架也要一起上!”
原来,方才南宫飞星想要偷袭张箫的意图,早已被张箫察觉,待他出“玄阴指”点来时,张箫的拈花拂穴指早已是后发先至,点中了他胸前的要穴,令他动弹不得。
“啊啊啊!”南宫飞云的手被快要被张箫捏碎了,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好家伙,声音大的把张箫都吓了个好的。
“声音这么小,是不是没吃饭呐?”张箫骂道,手上用力更大,又道:“叫爹,爹就松手,快叫!”
“你休想!”没想到那南宫飞云骨气倒硬,拼着手被捏碎,也不肯向张箫服个软。
“那好吧,我连你的弟弟一起捏”,说着,张箫伸出另一只手去捏那南宫飞星。
“啊啊啊,我死了!”
这南宫飞星叫得更惨,听得人头皮发麻。
就这样,两兄弟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余音绕梁,许久不散。
“这样吧,你两兄弟但凡有一个人勇敢地喊出那个字,我就松手,怎么样?”
张箫看这两兄弟叫得这么惨,嗓子都要哑了,觉得也差不多了,毕竟当下大家都是陈文曲请来的义士,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得买人家陈文曲一个面子吧。
南宫飞云依旧是硬气得很,虽叫得依旧很惨,但不可能低头半分,拼了命地保持着昂首挺胸的样子,看着颇有些滑稽。
昂首挺胸地惨叫,可以说是真男人了。
那南宫飞星就不像他哥哥那么有骨气了,眼瞅着就要勇敢地吼出那个字了,“爹”字嘴型都摆好了,就差出声了。
“你要是敢丢我南宫家的脸,我就打断你的腿,然后叫爹把你逐出南宫家!”南宫飞云看着他弟弟那孬样,脸都气白了,嘴都气歪了。
“叫谁?”张箫问道。
“叫爹!”南宫飞云吼道。
“叫我干嘛?有病啊。”张箫问道。
那南宫飞云此刻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没细想,只是想在言语上怼张箫,吼道:“叫你怎么了,不服啊?来打我啊,来啊!”
张箫松开了手,笑道:“你都叫我爹了,我怎么还舍得打你?乖儿子。”
吴筠“噗嗤”一笑,剜了张箫一眼,笑骂道:“师兄,你真坏!”
“你!”南宫飞云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哥你……”南宫飞星欲言又止,在家里他总是矮哥哥一头,哥哥就是他半个爹,所以他也不敢说他哥哥什么。
“西门松涛,我今日就砍了你的狗头!”南宫飞云气急败坏,立马拔出背后所负的剑,朝张箫砍来。
“西门师兄!”吴筠没来得及多想,直接就挡在了张箫的身前。
张箫浑没想到,看上去温婉如春水一般的她,这时竟会表现得如此刚烈。
“呛啷!”南宫飞云挥剑而下,至离吴筠额头还有三寸时,突然停住,被张箫两根白皙且修长的指头给夹住了。
南宫飞云用力回抽,那剑却仿佛焊在了那两根指头里一般,纹丝不动。
吴筠这时反应过来才知道害怕,顿时吓得泪水夺眶而出,“嘤”地一声退到张箫怀里,小脑袋抵着他的下巴。
“住手!”不远处,陈文曲急匆匆赶来,劝道:“此刻咱们要同心协力,保护袁飞将军的安危,个人间的恩怨,应暂时放到一边。”
张箫收回了手指,寒声道:“下回再敢欺负我师妹,就不是捏你们的手了!是个男人,就冲我来,欺负我师妹算怎么回事?”
“好、好”,南宫飞云这时已稍稍冷静了一些,收回佩剑,冷冷道:“待此间事了,再来和你算账!”
说罢,他和他弟弟灰溜溜地回他们房间了。
“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我在我房里都听到南宫飞云和南宫飞星的惨叫了。”陈文曲疑惑道。
张箫便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跟他粗略地叙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那南宫两兄弟确实不对,吴师妹你没吓着吧?”陈文曲关切问道。
“嗯嗯,没事的。”吴筠擦了擦眼角的余泪。
“没事就好”,陈文曲又拍了拍张箫的肩膀,说道:“西门兄近来功力颇有长进啊。”
他记得之前西门松涛的武功一直是要被那南宫飞云压一头的,和那南宫飞星半斤八两,这番以一打二还是小有优势,当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哪里哪里”,张箫拱手道:“陈兄弟二十五岁就踏入了五品的武道境界,还学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在江湖上得了‘千面郎君’的美名,我当真是拍马也及不上!”
“行了行了”,陈文曲摆了摆手,道:“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别给我来这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