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蛋摸了摸下巴,笑道:“嘿嘿,我跟我自己的婆娘,装什么正经?!”说着,他就要再去逗弄逗弄自家媳妇儿。
“别!”翠花甩开他膀子,羞道:“隔壁房里还有借住的客人,莫要惹得人家尴尬,也不害臊!”
“不怕不怕”,张二蛋道:“咱家这墙我亲手砌的,用的石砖我可没不舍得花钱,隔音效果好着哩!那借住咱家的客人听不到的。”
他们口中所说的客人,正是张箫,张箫非但听到了他们所说的话,还听得一清二楚。
他感觉就像是被人喂了一斤的柠檬,酸得骨头都软了,忙以体内“浩然气”施法,在房间设了一层无形的隔音屏障。
这是他最近新发现的浩然气之妙用,如今他那本《浩然》,已有十余页化作春风,吹入了他的气府,渐渐聚拢成一种类似于溪水的异象。
同时他发现自己也可以尝试着运用这浩然气了,譬如附着在秋水剑上,似乎可以使得秋水剑的威力增强几分,还有聚气塑成飞剑,隔空驭剑取敌首级等等。
张箫现在正在研究这浩然气的妙用,并加以熟悉,是以须隔绝隔壁那小两口,否则,怕是会扰得他走火入魔……
第二日,张箫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实在是前些日子为了看仔细名山大川,路途走得颇为劳累。
他起身出了房间,发现这张二蛋的家除了他之外,竟再无一人,那幸福的小两口呢?
他心中甚是疑惑,张二蛋不在家或许是因为出去打猎去了,但那翠花此时按理说应该在家里做活,连她都不在家,那会是因为什么原因?
张箫随意洗漱一番,旋即便出了门,将灵识运转至极限,感知范围扩展至了方圆数百米。
在这个高武世界待了这么久,他的心性如今已被打磨得越发谨慎了。
“没有人,一个人都看不到!”
张箫心中一震,他发现方圆数百米,竟是无一个村民。
整个村子看上去空落落的,不禁令他心下起了些许惧意。
毕竟在无人的村子里游荡,还是颇有些渗人的。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算是被屠了村,至少也该看到些尸体、血迹啊!难道说……屠村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屠戮了天狼村,还清理地干干净净?”
张箫最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思忖:“就算这天狼村是被屠戮了,还被清理干净了,也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损毁,这些房租建筑全都完好无损,显然没有一丝打斗过的痕迹。
况且,倘若有人前来屠村,必会波及到我,可我一直睡得十分安稳,根本没有任何危险引起我灵识的预警。”
事实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当张箫继续在村子里游荡了一会儿后,终于在村子里一处空旷的地方感知到了村民们的存在。
他发现村子里的村民们都到那里去了,就跟集合了似的。
张箫缓缓钻进人群,慢慢摸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发现面前赫然堆积着鸡、鸭、猪、牛、羊、米、面、粮、油、水酒、糖、醋……数量还在不断地增加。
其中猪的数量比其他家禽家畜要少不少,许是今年天狼村发猪瘟的缘故。
“这是在做什么?”张箫心中疑惑,却并未问出来,只在人群中默默地观望着。
他不禁觉得堆积的这些鸡、鸭、猪、牛、羊、米、面、粮、油、水酒、糖、醋……简直就跟补给似的。
关键还有一帮人在那里清点这些“补给”,张箫灵识明显感知到这帮人身上有一种杀气,估摸着身上都背着人命。
显然,他们铁定不是天狼村的村民。
如果说天狼村的村民们是一群温驯的羊,那他们这帮人就是暴戾嗜杀的狼。
“难道……他们是啸风寨的人?”张箫心下暗暗猜测道。
“喂,你谁啊?”那帮清点“补给”的人中,一位刀疤脸一眼就瞅到了衣着气质和天狼村村民截然不同的张箫。
他寻思着这些村民们都清点过啊,一个人不多一个人不少,怎么会漏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出来?啊,看这人不像是天狼村的村民,应该是外来的人口吧。
言念及此,他又补充道:“你是江湖上哪门哪派的人呐?”他一眼就看出这张箫不是寻常的人,应该是位在江湖上混的武林中人。
毕竟寻常汉子怎会背着品相如此不凡的养剑匣?
但他也并未对张箫有什么敬畏,他可是啸风寨坐第九把交椅的九当家,区区一个背着养剑匣的剑客,还不足以令他忌惮。
“啊,九爷,他只是路过天狼村的一位过客而已,暂时借住在我家。”张二蛋看到啸风寨的九当家“老刀把子”突然瞅到了张箫,忙上前替他解释。
“老子问你了吗?”老刀把子瞪了张二蛋一眼,吓得张二蛋的双腿不住地颤抖,就跟弹琵琶似的。
“在下‘北海剑皇’陈武曲,来自东越,途径此地。”张箫道。
“北海剑皇?”老刀把子思索了一会儿,想到前些日子那南方的飞鹰帮似乎一直在通缉什么“北海剑皇”,莫不就是此人?
听说这位“北海剑皇”杀了青龙会的石浩、飞鹰帮的银枪小霸王,看来还算是有两下子。
想到此节,对张箫的态度不由得好了一些,不再那么轻慢,却也仅此而已了。
“毕竟只是飞鹰帮,虽说也算是个不小的帮派,但与咱们啸风寨相比,还是算不得什么。”老刀把子暗暗忖道。
但他表面工夫依旧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