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将头扭向一边,可这么近的距离,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根本避无可避,她双手抵着他,抗拒之意浓浓。
尉迟停住进一步的动作,黑暗里他凝定住她,听见她呼吸紊乱,表情则看不清楚。
她不想做。
气氛有些陷入僵持,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在鸢也准备出声时,尉迟终于放开了她,又帮将她的睡衣穿好。
手指碰触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鸢也不禁轻颤,想自己穿,但尉迟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垂着眸,将纽扣一颗颗扣整齐后,才放开她。
他从她的身上离开,拉上被子盖住彼此,鸢也刚刚放松下神经,下一刻,他又搂上她的腰,这次只是将她抱进怀里。
“睡吧。”尉迟低声说。
鸢也背对着他躺着,后背贴着他的心脏,隐隐还能感觉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她盯着被黑暗抽象化了的窗帘,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他的那些解释了,但要她就这样原谅他,还是很难。
她今晚去看阿庭,只是觉得稚子无辜,不是接受他的暗算。
这个亏要她吃下去,一句“对不起”远远不够,所以她没办法跟他做那种事。
……可,刚才被他吻过的地方,此刻却像发烧一样热了起来。
鸢也烦躁地皱眉。
这一晚注定是失眠了。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鸢也躺在花园的沙发秋千上,打了几个盹,阿庭也被保姆带过来玩儿,就在她秋千旁边叠方块。
尉迟在二楼书房,从窗户看下楼,就能瞧见他们两人。
黎雪在他身后汇报工作,他听着,眼睛没有从鸢也身上移开。
忽然,他低语一句:“女人生气要怎么哄?”
这和她汇报的工作风牛马不相及,黎雪一卡,怀疑自己可能听错了:“……尉总,您说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尉迟从窗口离开,走回办公桌后坐下,神情看起来和以往没有区别。
但细心的黎雪,还是从这份平静里,寻到一丝丝的……苦恼。
尉总也有苦恼的事情、尉总也有苦恼的事情、尉总也有苦恼的事情……这个认知在黎雪脑子里旋转,一贯干练知性的秘书小姐,突然有点迷-幻,忍不住抬头看看外面的天,太阳是在东边吧?
就晒着暖阳的鸢也,被压在腰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掏出来,眯着眼睛看了下,是宋妙云。
百无聊赖,她就接了。
宋妙云故作的温柔声音:“鸢也啊,春节有去哪里玩吗?”
“有事说事。”鸢也打了个哈欠,将书本盖在脸上。
她有点尴尬地笑笑:“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着过年这么大个节日,还是要回一趟家吧,你爸爸也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姜家那三个人,每次找她都是有事,这次又怎么会例外?鸢也笑着道:“我怕我去了,他这个春节会过得更不好。”
“怎么能这么说?都是一家人,就算之前有什么不愉快,也早就过,来吃顿饭,也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果然是有事。鸢也拿下书,挑眉:“只叫我回去?”
“阿迟管着那么大个公司,想必春节也很忙,就不耽误阿迟的时间了,你来就好。”
鸢也奇怪了,以往叫她回去,都是三令五申一定要带上尉迟,这次反而说不用。
她转着心思:“好,我这就过去。”
鸢也从秋千下来,阿庭对她伸出双手要抱抱:“麻麻,麻麻。”
“你想跟我一起出门吗?”
阿庭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嗯!”
带上他也无不可,鸢也勾唇:“好,我带你去。”
她换了衣服准备出门时,刚好遇到同样要离开公馆的黎雪。
“新年好啊黎秘书。”鸢也打了声招呼。
黎雪看到她就想起尉迟那一丝丝苦恼,对这位少夫人肃然起敬:“少夫人,新年好!”
鸢也笑笑,弯腰坐进车里,先把阿庭固定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就先开出尉公馆。
他们出门没有告诉尉迟,反正管家佣人都有看到,尉迟问了,他们自然会回答。
鸢也把车开到姜家,将阿庭放在地上,牵着他进门。
姜家那三人都在客厅,见到这一大一小都愣了,宋妙云愕然:“怎么还有一个孩子?”
宋鸯锦马上说:“这个孩子我见过,就是尉迟的儿子!”
鸢也没搭理她们,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阿庭乖乖站在她腿边。
宋妙云指着阿庭:“真的是阿迟的儿子?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他该不会已经被接回尉家了吧?”
姜宏达怒道:“太过分了!怎么能让私生子进门?你怎么能答应?傻不傻!这是尉迟的长子,让他认祖归宗,将来尉家由谁继承?你们谈清楚了没有?家产怎么分?签合同了吗?”
鸢也双手捂着阿庭的耳朵,没让他听见这些话,唇边噙着笑:“是呀,我也觉得尉迟很过分,所以希望爸能帮我出面,去教训尉迟一顿。”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老男人,闻言脸色就不自然了:“这……尉迟哪会听我的?”
宋妙云也是悻悻:“是啊,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商量着办好。”
鸢也一哂,虚张声势。
她放开了阿庭,阿庭转身,想爬到她的腿上坐着:“麻麻,麻麻。”
宋鸯锦盯着她胸口那枚钻石胸针,好几百万吧,嫉恨道:“也是,好不容易才攀上尉家这个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