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说完就放开她。
鸢也当真是被震撼住了,脚下踉跄了一步,再回头,不可思议地凝着他,大雪模糊了视线,也更难以平复她激荡的愤怒和喧嚣的仇恨,情绪到了临界点,反而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尉迟将双手落在风衣口袋里,又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打开车门,阿庭马上要扑出起来:“妈妈!”
但被尉迟禁锢在怀里,他只能拍打着车窗:“妈妈!”
鸢也这才回神,他们的车子已经开动起来,她一时间什么都顾不得,甚至忘记了自己也有车,直接拔腿追了上去:“阿庭——”“妈妈!”
阿庭的喊声随着车子越开越远,越来越模糊,鸢也追在车尾后,这个场景就和她记忆里,七年前她刚生下阿庭,尉迟就掳走孩子一模一样!人不可能追得上车,哪怕她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一个转弯消失在视线里,鸢也身体弓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知道是突然间剧烈运动还是其他,她心脏一阵收紧的疼,整张脸都白了。
汗水从额角滑到眼角,一颗颗滴落在手背上,尉迟那些话像复读机一样一遍遍在她脑海里重复,轻蔑的,狂妄的,每个字都很清晰,鸢也捏紧了手,眼睛凝聚成一道锋利的光。
她突然从后腰拔出手枪,对准前面那棵大树:“砰!砰!砰!”
子弹打穿一棵树身,打入后面另一棵树上,接连三个孔也无法叫她平息,像是要打在那个谁身上才能叫她解气。
她将手枪握得紧紧,那些原本犹豫的,不想做的,都在这一刻定了下来。
鸢也冷然转身回到车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冷冷问:“你在哪里?”
尉深说:“在公司。”
“我给你发一个地址,你现在就过来。”
鸢也凝住了眸。
尉迟!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