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战局,早就不止她和他,还有尉深,还有别人,不是说停就能停……鸢也多看了尉迟两眼,再说他好像也不是想停的样子。
因为鸢也的打算,本就是先去巴黎把三千万欧元的事情处理了,所以车开去机场她是没意见的,然而到了机场,尉迟没接宋义的钥匙离开,而是下车。
鸢也满脸写着“你干什么啊”,尉迟将额前的碎发随意地往后捋,淡声说:“跟你去巴黎。”
“……”鸢也简直无法理解,“你不能离开晋城吧?”
他是被取保候审,不是洗清嫌疑,行动还是受限的,出城都不行何况出国,他还没从上次的事情里吸取教训?
尉迟从容得很:“所以你要把我藏好。”
“……”鸢也看着他,再看手机,才发现他刚就定了两张飞机票,另一张票是个陌生的名字,他又用假身份!鸢也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只能送他四个字:“目无王法。”
尉迟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目无王法,进了航站楼,就指使鸢也去商店给他买帽子和口罩,而他自己拿了鸢也的手机去打电话,疏通关系过安检。
鸢也本来不乐意,但瞥见商店里一顶帽子的样式,就生出了恶趣味,舔了舔小虎牙,笑眯眯地去了。
她买完回来,尉迟也打完电话,鸢也用一根手指勾着纸袋:“尉总,您的越狱装备来了。”
尉迟觉得这女人表情不大对劲,接过袋子一看,入眼就是十分冲击视觉的嫩黄色,他拿出来,渔夫帽款式,上面是皮卡丘……帽子后还有尾巴的那种皮卡丘。
尉迟的脸都黑了。
鸢也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心情这么好:“热销款哦亲。”
尉迟:“……”她根本就是为了看尉迟笑话,见尉迟一脸无语,再想象他戴上帽子的样子,实在太滑稽了,鸢也越想越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样子,倒是让尉迟看到了以前的鸢也,也弯了弯唇。
但让他戴,简直做梦。
他直接抬手把帽子扣在她的头上:“这帽子我戴太招摇了,还是你戴吧。”
然后就进了商店,买了一顶黑色鸭舌帽。
鸢也本也没指望他真的戴,过把瘾就够了,她笑够了就把帽子拿下来,扣在宋义的头上:“给你吧。”
宋义:“……”谢谢你。
尉迟看见了,又把皮卡丘帽子收回去:“还是给我吧。”
宋义:“……”也谢谢你。
顺利过了安检,鸢也回头看了一眼,想着在晋城,尉迟还是想做什么都可以。
上了飞机,鸢也和尉迟是相邻的座位,她一直没时间处理自己失联几天收到的信息和电话,刚点开微信,身边的男人忽而伸手去碰她的脸颊:“你的脸色怎么总是那么白?”
他的手指微凉,碰上她的皮肤像触电一样,鸢也马上避开他的手,顺便拉开一点距离,冷静地说:“我天生皮肤白。”
“皮肤白,不会连嘴唇都白。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尉迟没有被她敷衍过去,他又不是没见过她素颜的样子,这种程度的苍白,并不正常。
鸢也收回视线,滑动手机屏幕:“没有。”
“从巴黎回来,到医院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尉迟道,“阿庭遗传了老教父的白血病,当年我很担心你也会,抽了你的血做检查,还好没有。”
鸢也只说:“我身体没事。”
尉迟目光深深看着她,她不说,他也大致猜得出来:“生双胞胎的时候伤到身了?”
他已经确定双胞胎是他的,也知道双胞胎准确的出生日期,稍一推算,就知道双胞胎是早产,“阿庭的造血干细胞是你给的?”
当年阿庭是圣诞节后一天做的手术。
而双胞胎的出生日期则是圣诞节当天。
他不信是巧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
能这么准确地出生,双胞胎的早产怕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所以她伤了身。
尉迟一下握住鸢也的手,黑眸如墨但看得见心疼,鸢也不想多提这件事,索性就着这个话题问出先前的疑惑:“你怎么知道双胞胎准确的出生日期?”
“你藏得很严,连初北和傅家都查不出来。”
尉迟大拇指的指腹摩擦着她的手背,轻轻道,“我也不是查的,有人告诉我的。”
“谁?”
鸢也颦眉。
刚才是她转移话题,现在是尉迟转移话题:“你现在还是想想到了巴黎怎么洗清嫌疑吧,你不想刚体验完晋城的监狱,就去体验巴黎的监狱吧?”
他们虽然说开了很多事情,但也各有还不想让对方知道的事情,他们约定不说谎,但是没约定必须有问必答,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转开头。
鸢也也抽回了自己的手:“戴恩原来是李希的人,我先去问问李希,你昨晚不是也说,李希现在对我卸磨杀驴还太早吗?”
这件事是谁做的,没有丝毫疑问,必然是兰道,她是看她先是把西里杀了,后又把尉迟弄监狱里,再不收拾她,她气焰越来越嚣张,所以才来这一出。
鸢也想不明白的是,她怎么做到的?
要把那四家空头公司栽在她身上,最起码要拿到她亲笔签名的合同确定建立过那样的资产,兰道哪来她的签名?
尉迟跟空姐要了两杯温水,给了她一杯:“李希一对上兰道的事情,就有些疯疯癫癫,小心点。”
鸢也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