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尉迟道。
“你的意思是,她跑了?”
“嗯。”
“……”鸢也真是没想到,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还能跑。
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尉迟便是说:“等你回来。”
结束通话后,鸢也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才在下一个路口转弯,返回尉公馆。
尉迟随手将手机搁在桌面上,起身走到窗前,与此同时门被敲响,是黎雪来了:“尉总。”
书房的窗望出去便是公馆的大门,因为女主人还没有归来,门仍然开着,一盏路灯茕茕孑立,尉迟淡淡地看着:“查到她往哪里去了?”
黎雪颔首:“是,之前我们查到白小姐坐飞机去了青城,现在追踪到她在青城下机后,又转坐高铁去了香港,最后在尖沙咀消失了。”
香港人口密集,再加上各种原因,人去了香港,如果有意隐藏行踪,确实不好找出下落,白清卿这一步走得还算是聪明。
尉迟微收敛起眸:“她身上没有多少现金,在香港又没有亲朋好友,早晚要去刷卡取钱,盯着银行就好。”
黎雪应了声是,又不禁问:“尉总为什么不直接问少夫人那三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白清卿跑了原本是没什么值得他们费工夫追查下落,只是那三张拍着鸢也被关在玻璃柜里的照片,只有她知道前因后果,所以才必须找到她。
但其实,想知道怎么一回事,也可以去问鸢也,作为当事人,她肯定最清楚,这样不是更简单?
“她不会愿意说的。”尉迟轻勾起嘴角,“她连她妈妈是被人害死的都不告诉我,又怎么会让我知道她十年前出了什么事?”
一个不愿意说,一个非要知道,这对夫妻还真是……黎雪面无表情,尽职领命。
半个小时后,鸢也到了尉公馆,一进主屋,就闻到炖肉的香味,她本来没那么饿,闻见味儿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不禁往厨房的方向探了探头。
从二楼下来的尉迟瞧见她的小动作,摇头一笑,对管家吩咐:“看什么做好了,盛点来给少夫人垫垫胃。”
管家应了:“好的少爷。”
黎雪跟在尉迟身后,恭敬地问候:“少夫人。”
鸢也看她脚步的方向是朝着门口,好像没有要再坐坐的意思,眨了眨眼:“黎秘书不留下一起吃饭吗?饭都做好了。”
“多谢少夫人,但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不好再留下,您和尉总慢用。”黎雪说完,又对尉迟微微点头,得了准许后,才转身离开。
鸢也目送她出门后,回头对资本家啧啧摇头:“哪有你这样的老板?都几点了还把员工扣下来给你工作,还不管饭。”
“有加班费,而且作为有男朋友的员工,她心里大概比面上表现出的还要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吃饭。”尉迟边说边走到沙发上坐下。
鸢也嘴角一勾,将包丢到一边,脱了鞋躺到沙发上,将脑袋搁在他的大腿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虽然今天没忙什么工作,不过人也挺累的。
管家递了一个小碗和一双筷子给尉迟,就是她刚才闻见的炖肉,尉迟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送到她嘴边,鸢也张嘴吃下。
“你的过敏怎么样了?今天有吃药吧?”
“嗯,好多了。”
鸢也看他脸上的红疹已经完全没有,露在外面的脖子和手腕的疹子也已经褪得差不多,应该再过两天就能好。
果然啊,老天对尉迟就是偏爱的,连过敏也不舍得他受太久罪,别人得一两周才能康复,他只要几天就能好。
被喂着吃了两三块肉,鸢也没那么饿了,就抓住尉迟的领带,开始质问:“你怎么把白清卿送走了?今天网上黑我事就是她爆料的,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料确实是她曝的,不过人不是我送走的,她是自己跑的,那件事在网上会有那么高的热度,是被人故意推上去的。”尉迟把碗筷放下,又抽了一份文件给她,“这些公司都有出力。”
鸢也接过去翻看,不由哂笑:“都是高桥的对家,这个鼎泰前段时间恶意违约,高桥要跟他打官司了都,可真会见缝插针地落井下石。”
说到这里,她心思活络:“我这算不算工伤啊?”
毕竟这些人是冲着对付高桥来的,才会把她推到热搜第二的位置,能算的吧?
尉迟笑:“问你老板。”
“说到我老板,”鸢也拿出手机,点开图库,“我才知道宋鸯锦发了这几张照片给你,你就是从这几张照片开始怀疑我和霍总有暧-昧的吧?”
手机屏幕一翻,正面对着尉迟,尉迟垂眸看了一眼,就是她帮霍衍戴袖扣那张。
“我和霍总当时只是巧遇,我去买衬衫,他去买袖扣,他自己戴不上,我总不能干站在旁边看着,所以才帮他。”哪知道会被宋鸯锦拍下来,这女人,不愧是外科医生,角度找得真好。
尉迟却是明白了另一件事:“原来你是从这几张照片判断出是清卿在网上爆料你。”
“是啊,宋鸯锦说她只把照片发给你,你又不可能发出去,那就只有你身边的人从你这里偷了照片一个解释。”说着,鸢也给了他一个不走心微笑,“我也才知道,白小姐居然知道你的锁屏密码。”
关系真是亲近啊。
她都不知道他的密码。
尉迟一掌盖住她张牙舞爪的眼睛,淡笑道:“密码是我的生日,她猜的,或者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