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夏草来报,说小少爷醒过来了。”钟熹进了屋恭敬地禀报道。
姜如正在屋里看书,听闻此话,便将目光从书上挪到了钟熹身上。
“他状态如何?”
“小少爷的状态有些不好,似乎有些神情恍惚。”钟熹说。
“神情恍惚?”姜如挑眉,冷笑一声,“是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突然在一个安稳的环境里醒来,恍如隔世吧。”
刘怡梦在刘家可谓是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吃的用的无不精贵。
虽然是武将家的儿子,但是原主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以说,嫁给二皇女之前收到的委屈的总和还比不上在嫁给她之后一天所受到的委屈。
“将军,您要不要去看一看小少爷?”钟熹见姜如神色,心里总觉得不太像她的性子。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将军是恨铁不成钢,不想把心中的难受表现出来,才故意这么说的。
姜如笑道:“我儿醒过来了,我岂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说着,她就率先走出房门,往刘怡梦住的房间去。
一进房门,就看到刘怡梦正坐在梳妆镜前面发呆。
他面黄肌瘦,哪里有半点贵公子的模样,说是难民也是有人信的,
“梦儿。”姜如学着原主的语气唤道。
刘怡梦恍惚回身,看到逆光走进来的姜如,神色更是恍惚。
他好似很久都没有见过娘了,记忆都似乎有些模糊了。
他张了张嘴,眼里有些干涩,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姜如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细语道:“我儿可还觉得疼?我已经让最好的军医给你治疗手腕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手腕废掉的!只要你好好养着,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着说着,姜如的声音越发响亮,镇得刘怡梦耳膜生疼,仿佛要裂开一般。
他晕乎乎地问道:“我的手腕怎么了?”
姜如满脸痛苦道:“梦儿,你忘了,你被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双手被系得太久了,所以......”
刘怡梦听见,脑子里顿时记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是啊,我被娘子挂在城墙上,帮着劝娘投降来着,后来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就迷迷糊糊晕过去了。
他环顾四周,脸上有些疑惑,这是哪儿?
不过想来娘这么疼我,肯定投降了吧!
想到这个,刘怡梦就不由得露出笑容来,这样,娘子肯定会再来我的房里,不会再去那个贱人的房里了。
姜如见他莫名其妙发出傻笑,不由得无语。
她故作悲愤地抓住刘怡梦的手,狠狠地捏了捏他的手腕,情绪激动地说:“梦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二皇女的!我会让她血债血偿!她竟然敢这么伤害你!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钟熹见姜如情绪如此激动,反而松了一口气。
果然,将军之前是忍着呢。
刘怡梦被捏住了受伤处,顿时痛得脑袋都麻了,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姜如见到他痛得哆嗦,心里暗笑,脸上却故意表现出不忿之色。
“梦儿,你怎么了?都是娘的错,不该提到那个人,你肯定恨透了她吧!我只是提到了她,你都吓成这样。梦儿别怕,娘在这里,娘会保护你的。她已经被娘抓住了,你想怎么折磨她都可以!”
刘怡梦痛得不行,倒是听到姜如要折磨二皇女,竟然顾不得疼痛,着急地为她解释。
“娘,这不是娘子做的,这是那个侧妃害的,是他出的注意,娘你不要错怪娘子,她也是被别人逼的。她都是被别人逼的啊。都是娘,娘你要是早点投降,那我的手也不会伤得如此重。”
说着,他对姜如竟然有些埋怨。
姜如深深地望着他。
这个就是原主花费大量功德,甚至连转世机会都浪费掉,而想要救的亲儿子?
这种儿子救他干嘛?
气死自己?
副将钟熹听见他的话,不由得震惊,她一双虎目凝视着刘怡梦。
“小少爷,您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将军为了您的安危殚心竭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可是您竟然这么说她!
您知不知道,将军一旦投降,我们这十万大军包括将军,便都没有了活路。
那皇帝哪里还容得下将军?但凡她容得下将军,将军也不会反了!”
姜如厉眼一瞪,制止道:“钟熹,你不要说了!”
刘怡梦满脸不信,“娘,你们没试过,怎么知道呢?你手下这么多士兵,可都是我们国家的子民,母皇怎么可能会杀了他们呢?”
“梦儿!我看你是被她们母女给迷了心窍了!我当初教你的只怕你都忘完了吧?”姜如捂着胸口,一副心痛之色。
刘怡梦回忆起往日在将军府无忧无虑地长大的日子,脸上有所松动。
不过随即,他想到自己嫁人后的日子,就又转变了脸色。
“娘!你教我的那些根本不是好男儿家该学的东西!我本是男儿,就该本分做人!而不是像女人一样学那些本不该男子学的东西!”
他满脸痛苦,言语间对姜如甚至有些怨恨。
他埋怨原主把他生做男儿,却偏要教他女儿行事,害得他一点男儿家的东西都没学好。
出门在外交际,他明明是皇妃,可是却因为不会男儿家本该会的东西,而被人暗地里嘲笑。
姜如眼里带着受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