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菲菲……”苏澈念着这女人的名字,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靳以轩竟然与这个女人有了孩子!
“你是……”蒋菲菲充满敌意的打量着苏澈。
是啊,我是谁?
苏澈一脸落寞。
她该怎样向靳以轩明媒正娶的妻子介绍自己的存在?
说她是靳以轩当年准备迎娶的人。
说她是他喜欢的人。
说她是为了他苦等了那么多年的人。
当年,他斟酌良久,婚期已经定下,婚书未写,一切都还在筹备中。
如今,这些话说出来荒唐又可笑。
在面前这个可以母凭子贵的女人面前,她输了。
输了自己。
输了全部。
当年,她曾放下大话,除了她以外,如果谁能将靳以轩蛊惑走,那么,她就让他们成双成对。如今,真的到了这一天,她做不到洒脱。
“靳以轩,凭什么,为什么?终究是我对你太有信心了,我太信得过你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转身就娶了别人……你忘了……你忘了我在等你吗?她就站在我面前,让我卑微到尘埃里,你想让我如何?我又能如何?”
“苏澈,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只爱你。”
靳以轩现在给不了苏澈一个合理的解释,朗樾正在为他查清此事。当年,他被薛裴廷和蒋菲菲所救,纵然很感激他们,但他自问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就算相处的时间再长,他也不会贸然娶妻。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一度怀疑自己与蒋菲菲之间根本就没有成亲,仅是被幻术迷惑而已。
当初,朗樾找到他时,他就向朗樾说明,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成亲了,可是,自从他开始怀疑蒋菲菲以后,就找仙界的医官好友验明正身,自己竟然还是个……
这么说来,蒋菲菲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根本就没有与她发生过关系,可是如今他百口莫辩。
蒋菲菲只不过是一介凡人,若没有靠山,她不敢将心思耍到他身上。
当年,靳以轩受了天谴之后,意识不清,几乎魂飞魄散,的确是最能让人趁其不备对他下手的时候。
“爱我?你另娶她人,还弄大了人家的肚子,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你还有脸说……爱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澈崩溃到了极点,恨不得将靳以轩千刀万剐。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她问出了口。只要他说不是,那么,她还可以给自己找一点点理由自我安慰,若是,那么,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就应该受到尊重。无论如何,那是他的孩子。
靳以轩沉默。
苏澈以为他这是默认了,点了点头,这一刻,她的心里空空的。下一秒,突然变了脸色,拔下头上的发钗,挟持着蒋菲菲,尖锐的发钗刺进蒋菲菲的脖颈。
她这一下让所有人都遂不及防,但是力道不大,仅是伤了蒋菲菲,并不致命。苏澈并没有立刻将发钗拔出来,薛裴廷大惊失色,立刻拔剑相向,苏澈一脚踢中了薛裴廷的腹部,另一只手一用力,将迎面而来的长剑瞬间折断,自己的手也被割破了一条长长的伤口,泛着火辣辣的疼。
“苏澈,你的手……”
“你既然敢伤了我的心,还管我的手如何?你敢让她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敢杀了她,一尸两命!”
如今,在苏澈眼里,靳以轩不管对她还是对她挟持着的这个女人,都负心薄情得彻彻底底。
可是,任何人都不值得她同情。
她一脚将蒋菲菲踢开,靳以轩竟然没有任何动作,蒋菲菲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哀嚎,靳以轩仍旧没有搀扶她,甚至表现出了嫌弃,让小妖将蒋菲菲和薛裴廷带下去安顿好。
“苏澈,我再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
“我就是给了你太多时间了,整整八年,八年的时间,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如今还有资格要求我给你时间吗?”
“她腹中是你的孩子,你们以后怎样,与我无关,靳以轩,到这一刻我才突然恍然大悟,当年,你在华阳峰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就该彻底和你告别了,可是,我还在一厢情愿的为你的消失找着种种原因,上天入地的找你。”
“没人逼我,你更没要求我这么做,终究是我爱得太深,咎由自取,作茧自缚罢了,只希望你我永世不见,以免污了我的眼。”
她将挂在腰间的玉佩扯下,重重的摔在地上,轻触了触自己的脸颊,渡过一道术法,瞬间,靳以轩在她脸上施的障眼法被破除,那道丑陋的伤疤又出现了。
“诛心泪”给她的纪念,会时时刻刻告诫着她,曾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一意孤行的为一个人付出过。
她笑了,笑她作茧自受,错在爱恨不休。
不求回报的付出,耗尽了她的满腔热情和勇气,也终使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靳以轩,你最好祈祷我们至此不见,不然,下次相见,我会将你对我的伤害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曾经种种付出和那些难忘的回忆,都成为了奇耻大辱。
靳以轩依旧沉默着,他还是那句话,他只爱她,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说出这句话。
苏澈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而去,转身的一刹那,眼泪止不住的涌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傻丫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会让你离我而去的,你若将我千刀万剐才解恨,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