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内已经人去屋空,只有昆哥一人还留在这里,斜坡前方那摊血迹还在,是特意留在那里的。
“真是不好意思,谈总,没想到这里刚刚发生了意外。”
象先生和谈小天站在那摊血迹前。
谈小天低头看看那摊血迹,从兜里掏出烟,向象先生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点上,吸了一口。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黄生凑到跟前,像是在呵斥昆哥,“怎么搞的?
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象先生和贵客要来吗?”
昆哥故意惶恐的低下头,“刚刚有个武行替身受了伤,从那里掉了下来,腿断了,流了不少血,刚被救护车抬走,我马上打扫。”
象先生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谈总,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不如我们去我的办公室坐坐,喝喝茶,我找一个女明星和谈总聊聊我下一步电影的计划。”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为止。
谈小天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勇胜的动作也太快了,这才几天,就把那位邓细青的腿弄断了。
早就耳闻港岛这边的人做事有些不择手段,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
“喝茶就免了,我有些困了,象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明天我让人来聊聊那部电影。”
谈小天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送你。”
两人慢慢向外走去。
临上车时,谈小天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象先生,我当时的原话只是不想在港岛再看到他。”
“放心,谈总,勇胜做事你放心。”
谈小天是隐晦的提出你们做事有点过了,但象先生好像误解了他的话,这句话说出来还带了点炫耀的意思,亲手关上了车门。
一回到深水湾的豪宅,谈小天也顾不得已经是深夜,把何继尧喊了过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不过让你把那家公司赶出港岛,方才我在勇胜的片场看到一摊血,象先生说是那个人腿断了,有必要搞的这么血腥吗?”
谈小天发火了。
何继尧不胜惶恐,看谈小天的表情,好像他领会错意思了。
“老板,勇胜这帮子人下手黑了点,他们也是为了老板您能出气……”“你……”谈小天无言以对,挥挥手让何继尧出去,“此事到此为止。”
人老精马老滑,何继尧的胆子未免有些太大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何继尧毕竟是为他办事,再深说他也于事无补。
只是这个老家伙,也未免太胆大妄为了。
谈小天第一次对何继尧产生了戒心。
******谈小天虽然说此事到此为止,但却有些晚了。
“怎么搞的?
居然让勇胜占了先,你是干什么吃的?”
一处豪华如宫殿的房子里,鹰煌的杨老板穿着一身睡衣,正大骂临时被他喊来的肖生。
“我刚刚接到电话,明天,明天那位谈总就会派人去勇胜签投资协议。
今天晚上,象先生和他见了面,那个邓细青腿断了,你看看勇胜的反应,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肖生擦了擦汗,“老板,你放心,我们不会输给勇胜的,这两天我也没闲着,已经搞定那个滕雪兰了。”
“哦?”
杨老板抬起头,“你打算怎么搞?”
肖生奸笑道:“那位谈总不就是想出气吗?
那还不简单,事情都出在这个死三八身上,我就从她那里下手,不比弄断靓青一条腿更能让他出气。”
杨老板这才转怒为喜,“如果谈总能投资这部电影,我记你一功。”
肖生谄媚道:“记功不敢想,只要您老少骂我两句比什么都强。”
******鹰煌片场。
滕雪兰夹着两条腿,以一种古怪的走路姿势跟在肖生身后。
肖生屡屡回头,有些不耐烦,“拜托你能不能快一点,汪导很难请的,要不是看在你上次试戏很卖力的份上,我才不会推荐你试镜。”
滕雪兰忍着痛,抛了个媚眼过去,“肖生,你还有脸说,我走得慢还不是都是你们几个弄的,不过还是很感谢肖生能想着我。”
肖生闻言放慢了脚步,等滕雪兰走到她身边,伸手掐了她一把,“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啊?”
“死相,上次你折腾我还不够啊!我从来没试过那么长时间戏?”
“我听说你老板出事了?
腿摔断了?”
“别提他了,一提他我就心烦。”
滕雪兰挥了挥手,试图将这些不快从心里驱除出去,“摔断腿倒是小事,做他们那行的,受伤是家常便饭,只不过这个衰命鬼,和勇胜签了合同,现在耽误了人家的片期,勇胜要他赔钱呢!一天五十万,就是把他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
滕雪兰之所以这么痛快答应肖生,和邓细青欠下巨款有很大关系。
她清楚,这个靠山已经不能再依靠了,等待他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跑路,离开港岛,二是自杀。
以她对邓细青的了解,这家伙肯定舍不得死,所以他只能选择第一条路,闹不好现在他拄着拐已经在逃离的路上了。
哎!滕雪兰在心里叹了口气,毕竟是第一个捧她的男人,看他倒霉,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她掏出小镜子,补了补妆,然后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胸,迈步走进片场大门。
一个白胖子坐在摄影机边,正和肖生聊着天。
滕雪兰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姓肖的没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