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n暖花开,草长莺飞的宁静。
城西不远处的郊外,有一块小土坡。此刻土坡上有一黑衣刀者,席地而坐,目光远眺,神se冷漠沉寂。
古战默眯了眯眼,那刀者背后沉寂的刀,在暖阳下轻轻流转冷然锋芒,晃到了眼睛,也在不经意间给这温暖的chuni午后添上一丝生人勿近的冰寒。
“这气势跟痴狂剑有的一拼。”古战默向着土坡走去,低声自语,“似乎还要比痴狂剑更强上几分。痴狂剑冷漠至冰寒,有点不近人情,才会让人心生怯意不愿去接近。而这落人归神se虽是同样冷漠,却不像痴狂剑那般丝毫没有人情味,只不过是修为太高,又不刻意收敛,无形威压这才会在不经意间散出,让人心生压迫,不敢靠近。”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两人倒是挺像。”
“这种人,我为什么会突然想找他喝酒呢?”
“莫不成我也不正常?”
古战默自顾自的嘀咕着,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刀者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场,径直走上山坡,与刀者隔着半丈,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朋友,在下古战默,久仰朋友大名。”
毫无新意的开场白,古战默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忒俗气。不过江湖上萍水相逢的人不都是这么套近乎打招呼的么,古战默这么安慰自己,心里顿时又释然了许多。
刀者却是置若罔闻,便是连远眺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似乎完全不知道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大活人一般。
直接被无视,自讨无趣。不过奇怪的是古战默心里一点波澜都不起,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本该如此。
难不成自己脑子真坏了?
古战默对于此刻自己的这种心理颇感奇怪。就一如在铸剑谷初见此人时那般奇怪的感觉一样,莫名其妙啊。
挠了挠头,古战默又干笑道:“喝酒么,朋友。”
说着古战默一挥袖,两人身前多了二十多坛酒,笑蓬莱的仙人笑。
笃定刀者不会搭理自己,古战默便自顾自得拿起一坛酒,拍开泥封,仰头灌酒。
“痛快。”喝了一大口,古战默长舒一口气,随即又低声自语道,“奇怪,为什么坐在一个不近人情的人的旁边喝酒我会觉得痛快?天呐,难不成我真的脑子坏了?”
古战默微微摇头苦笑,甩开脑中杂念,继续喝酒。
片刻后,刀者忽的伸出手,拿起一坛酒,拍开泥封,只是自始至终,却是连看也没看古战默一眼,神se间依旧冷漠沉寂。
“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旁边多了个人呢。”古战默笑道。
刀者不语不动。
古战默撇了撇嘴,又是自讨没趣。
喝了半坛酒,有了微微酒意,古战默忽然莫名其妙的有了说话的兴致,也不管身边的这个木头桩子会不会听,会不会搭理,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穷途末路落人归,这个名字够惨烈凄凉的,你怎么会叫这个名字呢。行走江湖,起这么个名字多不吉利。换做一帆风顺落人归多好。”
刀者依旧不语不动,只是径自慢慢喝着酒。
“不过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我听着觉得特别顺耳。”古战默早料到身旁之人会是这般反应,便只能如自言自语一般继续道,“就像在铸剑谷我第一次见到你一样,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像是老朋友,许久不见的故人一般,总感觉我们好像之前在哪里认识,而且关系还很铁。”
古战默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刀者听到他这一句话时喝酒的动作有一瞬间微微一顿。
“自小到大的事情我一一记得都很清楚,但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很多时候看到一些人看到一些事,总觉得似曾相识,脑海里却又是空空荡荡,什么痕迹都没有,只觉得心里憋得难受,似乎有某段记忆极力想要破土而出,自心里回溯到脑海中。”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跟我说,一些重要的记忆,不仅储存在脑海里,更是烙印在心间。即便脑海中记忆不存,心中的记忆也一定不会消失,在合适的契机下,一定能够重新想起,回溯脑海。”
……
“说来或许你不信。今i在笑蓬莱独自一人喝酒,忽然就觉得很无趣,就想找个人喝酒。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你,所以我便来了。”
“更奇怪的是,拒你一句话不说,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我偏偏喝酒喝得特别痛快,你看看,这一坛酒都快见底了。”
……
“咦,你喝得也挺快啊,都第二坛了。还脸不红心不跳,想不到也这么好酒量。”
“哎呀,大哥你好歹说句话吧。”
“好吧,我自己说。”
……
“哎,你看看,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句话都不说,可是偏偏就这么奇怪,我就是突然很想说话。而且感觉这许多话憋了许久,就是要说给你听的。”
“哎,你说我脑子是不是坏了?”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都这样拒人千里之外,我还说得兴起,不是脑子坏了是什么。”
……
“其实吧,我今天来找你,除了兴致使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别人不知,我却是知晓的。前几i大商城那一道恢弘刀气就是你所发。得你一刀之助,我与剑飘雨他们才没有陷入苦战,我才能轻松脱走。”
“啧啧,你那一刀,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幸好你并无杀意,否则那一刀之下,至少数十条亡魂吧。依你那一刀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