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竹林之侧,不知何人喊了一嗓子,立刻就将其余人的心思都给吸引过来了。
看着那自洞口中缓缓浮现的身影,周游子本想上前,但不知为何,看着那张与之前一般无二的面孔,却感受到一股疏离与出尘的气息,又见着几位在诸小门中“德高望重”的修士已经上前,于是他犹豫了一下,一步挪移,转而去寻了陈方华。
待周游子带着陈方华回来的时候,却正好见得那位身着紫衣的真人落了下来。
一见此景,莫说周游子,就是其他人等也都纷纷止步,不敢上前,静观局面。
.
.
陈错自神藏中走出,还未来得及探查周遭变化,便是心头一动,感到一股恶意缠绕过来,无形无质,要渗入血脉之中!
“哦?有意思!”
陈错眯起眼睛,感悟片刻,已然察觉了些许缘由,抬手一抓,就将一道虚影拿住,也不捏碎,却收入袖中。
“倒要瞧瞧,这背后又是何人布局……”
这等遥遥恶意,如同香火青烟,就是在陈错踏足神藏之前,只是道基修为,却是三身相伴、香火相随,这等寄托的恶念,也奈何他不得,更不要说是现在了。
更何况,陈错自聂家父子、叔侄两人身上得了聚厚歌诀,对这般恶毒之念其实格外敏感,一下子就窥出虚实。
于是陈错也不理会正在聚集过来的众人,伸手一抓,就将那恶念凌空摄取,捏在手中,灵识渗透,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将那道恶念的里里外外都探查清楚。
于是,他皱起眉来。
“这股恶念,似是针对于南康王府的血脉而来!甚至,可能是冲着南陈宗室的血脉而来!其内满是腐蚀之意,不光腐蚀性命,甚至连气运都牵扯其中,想要做到这一地步,可不简单,这南康王府再怎么说,也是南朝宗室血脉,受阴司护佑,现在连气运都被人惦记上了,难不成有血脉后人被血祭了不成?”
陈错当初在太华山的书洞中观看了不少书籍,其中很多知识平日里用不上,但真碰上了,便能立刻洞悉缘由。
只是他还在想着,忽有一阵清风来,紫玉真人便落到了身前。
“见过真人。”微微感应,陈错就察觉了其人身份,这时人群中又有灵崖传念,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位昆仑真人等在此处的用意。
“想来你该已经知道贫道为何在此了。”紫玉真人淡淡说着,神色如常,“不知,你可愿往昆仑做客?”
陈错笑道:“现在俗世颇多,一时半会是难往昆仑的。”
“甚好。”紫玉真人点了点头,而后顺势架起云雾,竟是挡着众人的面,直接便升腾而去!
见得此情此景,围观的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灵梅立于人群中,见状也是面露遗憾之色,低语道:“这位紫玉真人何等高傲,咱们这些人,平日里要和他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小心,我之前去给他通报那次,更是踌躇好久,端得气势非凡,更是毫不掩饰对师门安排的不满,如今陈君子归来,本以为要见着一场明枪暗箭,甚至还要真个动手,这人怎么就走了?”
“怎么?”灵崖顿时不乐意了,“听你这意思,还期待着陈君与真人动手不成?陈君便再是天赋异禀,但毕竟修行时日尚短,不过刚刚长生,若是对上虚实真人,也是要吃亏的!”
灵梅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摇头道:“师姐误会了,咱们在场的人,哪个不知道陈君就是再厉害,面对归真也要吃亏,只是好奇,好奇罢了……”
灵崖冷哼一声,看向陈错,不复多言。
灵梅松了一口气。
这时,那渊泉却忽然开口:“这其实也不奇怪,许多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位真人既是碍于师门命令,不得不在此处等候,偏偏一身本事,还无用武之地,自是要找个借口,离去了方能念头通达。”
“好像是这个道理。”灵梅点点头,看着最身旁师姐的脸色,就又道:“师姐,真人既走,咱们不如过去问候一二?哎?别这么看我,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着其他几位入了神藏的,包括咱们家小师叔,那不都被昆仑给弄去了吗,这好不容易留下一个,不得好生问询?”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看向陈错身边的那头小猪,觉得颇为眼熟。
灵崖却道:“紫玉真人未能邀得扶摇子,可保不齐那各家宗老还要过来投影,亲自出面,须知,先前留下紫玉真人,只是为了防止神藏异变,有个人能当场应对,现在扶摇子既出,见周围没有异样,那位真人才能甩手离去……”
渊泉却摇头道:“未必,若打算投影,方才得了消息就该第一时间过来了,之前小师叔他们出来的时候,宗门各老第一时间就投影过来了,但现在过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动静,其中可见一斑。”
“有道理!”灵梅点点头,看着周围众人都朝陈错那走过去,甘蒙就对灵崖道:“师姐,咱也过去打个招呼,若论亲近程度,咱们可比其他人要亲近多了!”
“不忙,”灵崖摇摇头,抬手指着一人,道:“陈君还有事要处置。”
灵梅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入目的正是陈方华,这才明白过来:“是了,这是陈君的血脉亲人,匆忙赶来,肯定是有事的。”
“岂止是有事,怕是这背后还有不少牵扯……”渊泉冷笑了一声。
灵梅立刻凑过来,问道:“有何发现?”
渊泉笑而不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