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芳知道从丈夫这里也是讨不到什么太慰心的话,遂也不再说什么,走进病房去了。
丁月琪已经醒了一会儿了,她觉得胃部翻腾着很是难受,病房里四壁的雪白更是让她不舒服。她隐隐记得,自己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其实昨天晚上 已经吃了两粒安眠药了,可是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她想也沒想,拿起药瓶哗哗地往手上倒了好几粒,连数都沒数,就呼啦啦全吞到肚子里去了。紧接着就一阵迷糊,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房子都好像跟着转了起來。不过,睡意也就在那个时候光临了。随后,她闭上眼睛,就那么昏睡过去。
刚才秦玉和周云芳的对话她隐隐地听到了一些,这使得她本就悲凉的心情,又笼罩了一层阴影。这个家里沒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她的,周云芳和秦玉她们关心地只是是否会影响她们家族的声誉,沒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过她的死活,就连佣人都不把她当回事儿。这样的日子,她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就那么睡过去,一切撒手闭眼,从此也就再沒有烦恼了。
但是,她又不甘心。她为了得到上官华硕那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现在却被他们一家人如此地欺负,她怎能咽下这口恶气?不,她不要死,她怎么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去?她要报复,她一定要把这些人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悉数都讨回來!
如今,她只能依靠自己。父亲那里是指不上了,两家纺织厂的大权落在了上官家人的手里,他索性就去找那个女人了。父亲早就在外面养了女人,那女人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真是齐全呀!只可怜他们母女两个,最近才刚刚知道。母亲闹了一通,什么好处也沒捞到,倒弄得父亲名正言顺地不回家,整日住到那个女人那里去了。母亲这下也不再闹了,因为父亲说了,若是她再这么闹下去,就跟她离婚。
母亲已经到了这个年纪,若是真离了婚,除了分得一小部分财产以外,什么也得不到。于是她也不再闹了,只是每天对着房间的墙壁发呆。
想到这里,丁月琪狠狠地咬住了嘴唇,这一切不都是拜上官家所赐吗?若不是他们上官家玩手段,抢走了纺织厂的股份,父亲也不会那么心灰意冷,最起码还会维持与母亲的那份夫妻之情。好吧,这一笔笔的账,她都会记得清清楚楚,她更要一笔笔的让上官家的人还回來。
“月琪,好些了吗?你这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吃错药呢?真是的,你身体不舒服了,怎么也不跟奶奶说呢?好在,你婆婆及时发现你昏在床上,要再发现晚点,奶奶可就见不着你啦!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奶奶怎么活呀!”秦玉到底是个经验老道的,一进门就老泪纵横,疼惜不已的说着。
“奶奶,对不起,让您老担心了。”丁月琪牵着嘴唇微笑了一下,心中却在冷冷地骂着:老不死的,你还不是在这里跟我演戏?你何尝真正关心过我?好吧,既然比演戏,那你就放马过來吧,我从十岁就会演了,咱们比比看谁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