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随口说说,你就跳起来,看来你的内心世界还不够笃定。”任达观看着黄四娘,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任达观把黄四娘握紧成拳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来,从小手指开始。
他接着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成本的,为不值的事情而烦恼而浪费生命,自然而然就会错失其它的人生夙愿。”
“破罐子破摔未必不是一种洒脱,毕竟夏虫不可语冰,别人不知道你遇见过什么样的人,曾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说到这里,黄四娘因为自作自受而受伤的手指已然全愈。
江雪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神仙手段?
赤色长城,城北浮黎路,浮黎商业街。
为黄四娘治好手指上的伤,任达观带着江雪饮等三人来到这里已夕阳西下,夕余晖将这条繁华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分离成阴下阳上的两种色彩。
上层建筑物像镀金,下层商店像河水,来来往往的人,熙熙攘攘的人,匆匆忙忙的人,各种各样的人都在这里叫嚣尘上。
江雪饮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一个海底世界,在浮黎商业就好像是在深海的黄昏区域,所谓的繁华世界原来只是一个人吃人并且不吐骨头的假象。
给江雪饮的感觉,远远没有洪荒边缘地带的洪福小镇那么有人情味,虽然那里也势利,但是远远不如这里凶残。
恍惚间,江雪饮觉得这里的人啊,就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人。
前不久有一个虫二风月无边,后来又遇到一个郭世仁,虽然他很聪明,但是江雪饮还是知道,他心里其实住着一个恶魔,只是他害怕而暂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在洪福镇上,至少她感觉不到他人那种食色食性的东西,可是她现在走在浮黎商业道上,随处可见那种sè_láng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她情不自禁地抓紧吴浑的手,小声说道:“跟紧我,小心走散了。”
“这里的人好奇怪,我虽然很帅,但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吴浑说道。
江雪饮说道:“少臭美了你,你现在身体住着一群怪物还美滋滋个屁呢。”
“等找到巫医王,这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吴浑问道。
但愿如此吧,江雪饮没有把握再回答他,只是把吴浑的手攥得越发的紧凑。
不久之后,任达观带着江雪饮等三个人走进一条僻静的巷陌里,深巷中便传来狗吠的声音。
任达观对他们说道:“这是巫医王养的一条大黄狗,她还养了一只苍鹰,她就住在巷子里尽头。”
“酒香不怕巷子深,她就是像那种酒的女人,犯上疑难杂症的人现在都会来找她看病。”任达观边走边说道。
他跟江雪饮等三个介绍说,自己也是在无意中发现浮黎女神医就是曾经的巫医王云梦泽,不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赤色长城里,至今还是一个迷。
据任平生说,巫医云梦泽之前可是住在月亮上的人,但是为什么居住在月亮之上,也依然是一个迷。
不过让江雪饮更迷惑不解的事情,还是在见到云梦泽之后发生的事情。
那个云梦泽啊,她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鬓微霜,酒酣胸胆尚开张,给江雪饮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觉。
可是江雪饮却听到她断断续续的话语,大意是说,无人与她立黄昏,无人问她粥可暖,无人掬她眼中泪。
任达观上前去拜见,黄四娘上前去探望,吴浑上前去看望,江雪饮上前慰问并说明自己的来意,可是没有得到一句回话,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
四个人为此面面厮觑,其余三个人都放弃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正碰上云梦泽发疯,决定等她恢复正常了,改天再来。
只有江雪饮一个不甘心,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她就算疯了也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一句话语,一个眼神,一个表情,这些统统都没有。
云梦泽就就像一棵树一样,站在那里,任凭江雪饮狂风怒号。
真的疯了,还不是一般的疯,江雪饮最后气得直骂娘。
攥着吴浑的手,转身离开,她气呼呼地自言自语道:“你不治,我自己治,大不了最后大家一起完蛋。”
“哦?是吗?你想怎么个完蛋法?”云梦泽突然慢悠悠地说道。
然后,她放掉左手牵着的大黄狗,把腾出来的左手用来勾搭苍鹰的喙。
被放掉的大黄狗转身便走进门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道它在干嘛。
云梦泽站在门槛上,背靠着门方子,西北望山看夕阳西下。
她的眼睛里仿佛长河落日,余晖漫天,她似笑非笑地说道:“送给你一个大道理,蛋从外面打破是食物,但是从里面打破却是生命。”
“这生命最后还不都是沦为食物?”江雪饮反问道。
然后,她又屁颠屁颠地跑去跟云梦泽道歉,说自之前怎么怎么过分,希望云梦泽医者仁心仁术仁义之师,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并且她还把吴浑的事情,顺带如实说了出来,如果治不好吴浑,他身体里的神魔一旦衍化完毕,他们必将去挑战现在的天神们,一现在的天神们接受挑战失败,世间万物必将被清洗干净。
这就像动物们争夺首领权,原首领失败后,它的孩子都将会被新的首领杀死。
听起来,很是残酷无情,可是为什么还会出现吴浑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