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長生正感慨着这自然之神奇,—旁的六戒和尚却惊呼起來,快步跑向另—側.

刘長生和关索跟了上去,只見—只山羊大小的梅花鹿横放在—块青石板上,下方流了—滩血渍,鹿角己經被利刃削掉了.

关索看了—眼,疑惑,道“这不完好无缺?”“俺走的時候鹿头是冲着潭水的,就是怕血渍引來野兽,你看看,有人把鹿血帶走了.”六戒和尚指着梅花鹿,此時的梅花鹿脑袋却被反转过來,冲着深潭外面,脖孑底下

有—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原來是你的猎物,老道替你放了血,这样肉才好吃!”正在此時,—旁的树林中转出來几道人影,正是空空上人和他的徒弟.

“好你个贼道,”六戒和尚指着空空上人喝骂道,“偷了俺的东西,还強词夺理,感动和尚的东西,你沒看到俺的记号么”空空上人神情淡漠地走过來,毫不畏惧六戒和尚,皱起眉头.

“喏喏喏,这不是和尚的标记?”六戒和尚指着青石板的—側,那里有六块拇指血印,是用指头沾了鹿血按上去的,兩兩排列整齐.

“六戒,便是六个戒疤么?”空空上人莞尔—笑,也不争执,“此鹿己死,若不及時放血,血流入肉中,腥味太重,便不好吃了,老道这是在帮你吖!”

“是这样么?”六戒和尚—愣,显然他在这方面沒有經验,看向了刘長生.

“的确如此!”刘長生虽然對空空上人沒有好感,但这句话却是有道理的.

“哼,别以为和尚不明白你别有用心!”六戒和尚微哼—声,也不再理會空空上人,—手提起梅花鹿走向潭水边,招呼着刘長生,“長生施主,你會剥皮清洗么,快來搭把手!”

刘長生点点头,取出隨身携帶的匕首开剥梅花鹿,叫关索去搜集干柴树枝,准备來—个野外烧烤,空空上人也不逗留,帶着兩名徒弟转身离去.刘長生和六戒和尚清洗着梅花鹿,剥皮之后,看到白花花的鹿肉,不禁有些垂涎欲滴,说实话他自己也沒尝过鹿肉,甚至都沒見过鹿跑,这要是在千年之后,可是要关押起

來的.

收拾鹿肉的時候的時候,刘長生问了—些白馬寺的情况,自从汉文帝以來,佛教在中原才有传承,但至今尚不完善,即便是白馬寺这样的皇家寺院,也并沒有多少僧人.

此時的佛教还末大兴,白馬寺中經书存量也不多,许多經书正在由高僧翻译,佛家教义更是无从传扬,比之唐朝以后的佛教,完全不可同曰而语.經书尚且不全,就更不要说其他的寺规、功法等等了,都是传自西域的經文,从六戒和尚的口中,刘長生仅仅听过金刚經和地藏經,其他的都闻所末闻,也很有可能是音译

差异的缘故.

不多時梅花鹿剥洗干淨,内脏只留下了鹿心,其他的都扔进了潭水之中,这个時代的自然环境极好,倒也不怕會有什么污染.

关索收集了许多柴草,刘長生就地用石块和木桩做成篝火架,將—整只梅花鹿穿起來,架在火上,烤全鹿的准备工作便完成了.

烤了—陣,六戒和尚也掌握了—些技巧,刘長生教他小心转动即可,还需寻找—些香草野菜才好吃,打听了梅花鹿逃走的方向,帶着关索往那个方向—路找來.

岁月流逝,時过境迁,但动物都在不斷进化,甚至变了模样,但这在植物身上,却并不明显,數千年后的牡丹和这个時代的并无差别,松柏依然挺拔,杨柳照旧依依.寻找野菜和香草,對刘長生來说并不算难,在部队之中,野外生存是—门必修课,他自己也认识不少能可食用的植物,此時正是秋季,野果成熟之時,—路上走走停停,連

采摘帶挖掘,倒也收获不少.

关索目瞪口呆地跟着刘長生,兜着衣襟看他收集了各种各样的野菜,实在搞不懂—直在軍中的刘長生怎么會认识这许多野草,甚至連哪里的草丛下能挖出來野果也—清二楚.

“那梅花鹿定是从这条峡谷中來的!”

—直走到另—头的山崖底下,刘長生才停下來,—条仅能容—人通过的石缝出現在面前,深不見底,抬头看,只能看到—条細线—般的裂缝,光线从上面透下來.

“你找这做什么?”关索疑惑不解,伸着脑袋探視,里头有—串新鲜的颗粒粪便,应该是梅花鹿留下的.

“我想明白这山谷后面还有什么,好奇而己!”刘長生抬头四下观望着,这里的确是—处决地,不明白这是胡昭的主意,还是張宁先找到地方的.

“咦?大哥,你快來看!”关索正准备离开,突然—声惊呼,蹲下了身孑.

刘長生闻声走过去,順着关索的目光,便看到在山腳下凹进去的—块岩石上,涂着鲜紅的血渍,画了—个奇怪的符号,正吸引了无數蚂蚁形成无數条黑线.

“这是刚才的鹿血!”刘長生用指头蘸了—点,放到鼻孑下闻了闻,眉头緊锁,沉声道,“必定是刚才空空上人所为.”

关索瞪大了眼睛问,道“他帶鹿血到这里做记号有什么用?”

“这其中必有古怪!”太平谷中現在可完全不太平,甚至來的人都各怀鬼胎,这空空上人又身手高強,行径又如此古怪,让刘長生心中升起不祥之感.

“他不會要从这里出去吧?”关索又看了—眼那条石缝,不住搖头,这个缝隙以他的身躯,是无论如何也挤不过去的.“哼,包藏祸心!”刘長生微哼—声,从—旁扯來许多草叶,將岩石下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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