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霸王,为何要上岸从良,这委实难信。
周同知觉得,也不是完全不可信。海上虽能当霸主,可都是一堆海盗头子,难免想要成家,成家之后就会有孩子,难不成还想让孩子继续当海盗那自然是上岸做个良民,反正海盗也有金银,到时请个先生教孩子读书,万一下场入仕了呢那不是比当个海盗强多了
没找到人,说什么都没用,李知府着人盯紧了珍珠轩带着人回去了。
府衙里,十几位主持已经被请了进来。主持们身披袈裟,立在一处,见李知府等人回来,纷纷双手合十,整齐道:“阿弥陀佛,老衲有礼。”
“大师们有礼了。”李知府也行了个僧礼,请各位主持坐下。
十几位主持相互看了眼,并未坐下,由最前面的主持往前踏出一步:“老衲们此次前来皆是为了念生大师,大师自从入了江陵府就没再出来,我寺询问了大清寺僧人,说是念生大师也并未回去。这自打进了江陵府未出去,知府大人可要给个说法。”
李知府点头:“那是自然。本官在主持们来之前已经去搜了当初可疑人家,并未搜到念生大师。”
“念生大师也可能被藏在隐匿的院落,知府大人要全城搜查才是。”
“是,念生大师是得道高僧,若是真有不测,那歹人万死难辞其咎。”
“念生大师算得出命格,也说不定躲过了谋杀,只是不知在何处,知府大人要帮忙找出念生大师。大师年事已高,就怕经过此事身体会吃不消。”
“是啊,不管如何,请知府大人全城搜找念生大师,万不能饶过心怀歹意之人。要不然实在是寒全大楚僧人的心。”
一句句话,无非就是要逼迫李知府全城搜人。
李知府皱了皱眉头,没有答应。全城搜人,那是要引起全城人的不安的,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民心,怎能因此而再起动乱这些日子民众看着城中练兵,浓粥熬了一锅锅,且又没有影响到民众的日常劳作,惶恐的心已经渐渐平复,是万万不能再有所波动的。若要找,也只能慢慢的找。
眼看着李知府没有点头,主持又踏出一步:“知府大人,念生大师可是大楚的高僧,知府大人还要三思,况且大师已不见踪迹有些时日了,拖下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老纳们如何心安呐”
“州府要从念生大师自柏府出来去了何方,可有证人处巡查。主持们还请稍等些日子。”李知府沉吟道。
“那怎行大师的安危耽误不得。”
周同知听不下去了,手蜷在嘴边咳嗽了一声:“主持们是没见到,念生大师虽年事已高,可身体极好,比那血气方刚的少年也不妨多让。”那日念生大师来江陵府时,那脚步可是比寻常人快了许多。那样的得道高僧,还能被寻常人抓住少年都不一定跑的比他快当然,这话他不能说,要不然这帮老秃驴又得闹了
此话一出,主持们纷纷看向周同知,行了个礼后道:“大人此话何意念生大师已过七旬,跟少年施主有何可比大人们是不是不愿查探大师的下落,所以推诿”
“知府大人若不答应寻人,老衲们只能带着僧人们自行寻找了。”
从来只知道寺庙的僧人不问俗世一心礼佛,原来也能咄咄逼人。
周同知还要说话,被李知府看了眼,将肚子里的话咽了下去。这帮老秃驴,竟敢胁迫知府大人果然大楚乱了,连这些老秃驴都敢胡来了
这些僧人既已围了城,就已经成逼迫之态,好说已经不能解决问题。李知府甩了甩袖子:“本官自会安排各位住持的住所,念生大师的本官也自会寻找。”
“知府大人是要将老衲们看守起来”
“知府大人若要如此,老衲只能违抗了老纳们为寻念生大师而来,怎料知府大人却不能体察我等心意。”
“念生大师的行踪本官自会去查,主持们耐心等候几日。来人呐送住持们去来悦客栈。”李知府摆了摆手,府衙里当即冲进来十多个守卫。
“好好守着住持们,不可怠慢。”
守卫赶紧领命:“是”
“老衲不走老衲乃是来求念生大师踪迹李大人你此举我等僧人不能接受”
“如此罢本官去陪各位住持,主持们看可好”周同知一咬牙,不能让这帮老秃驴编排州府,干脆他以盛待的名义陪过去,还能不留话柄
李知府点头。
周同知赶紧吩咐着人将十几位住持请至了来悦客栈。
府城外的僧人有跟了进来的,眼见如此愤怒的追了上去。
如此一来,在大街之上就形成了对峙之势。
满城顿时传遍了。
顿时又是一阵唏嘘。什么念生大师啊从来都不知道啊
也有人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穿着袈裟说柏家大小姐是孽的那个大师气的柏家大小姐昏死了好几日,柏家还好心的将那和尚放了,这些和尚僧人倒好,还跑到这闹上了谁知道那和尚去哪了找不到人不会去别处找吗
彭晟扛着旗幡一路小跑绕过巷子回了家。这帮老秃驴,竟然开始聚众闹事了什么找念生,是别有用心吧一些僧人,还跟州府闹上了
进了院子,将院门赶紧拴上,彭晟抹了把额头的汗,看院子里拔草的念生,不高兴的撇嘴。这两日他让念生将院子里的杂草拔了,念生还真打扫的干干净净。果然饿两天就听话了
“老秃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念生将杂草一排排放好,才直起身子念了声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