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夫人留下的人,必然会成为赵氏掌管柏家的阻碍。
这是对府上其他人的警告也是为自己立威。府上换了女主人,便是换了天。
“青竹犯了什么错?”
素巧摇头:“不知道,只说是犯了事就给送出去了,老奴想去见一眼都没见到。”
“小姐…”夏霜有些担心。从打算跟着小姐,她就知道来柏府后会怎样。现下来看比她想的还要艰难。小姐身在柏家,没有先夫人留下的臂膀,举步维艰。
“无事。”柏乔并没什么惶恐,接过碧水手里的团扇摇了摇。
澜山居外有下人仆妇小步进了院子。
素巧立即紧张的拿起扫把去扫地。
下人仆妇身后走进来一位嬷嬷,嬷嬷穿着紫红的嬷嬷服,看了眼素巧后走到柏乔身前躬身行礼:“大小姐,老奴是夫人身边的孙嬷嬷,这些人是夫人派来打扫澜山居的,大小姐要是有什么吩咐就告诉她们。”
“嗯。”
“大小姐回来的匆忙,澜山居只怕要拾掇两天才能收拾出来。这几天夫人给您准备了院子,院子里都收拾妥当,老奴来给大小姐领路。”孙嬷嬷虽该行的礼不差,但并没什么尊敬可说。眼睛都未看柏乔两眼。这位回来的大小姐,还不知能在府上待多久呢,算不得真。
柏乔起身,将团扇递出去。身后的秋月赶紧接过来给她扇着。
“好。”
柏家对她的态度完全来自于赵氏,礼数不过是个摆设,柏乔不在意。
孙嬷嬷在前面带路,柏乔跟在后面。
夏霜秋月碧水连忙跟上。
碧水最开始还沉浸在从前,这一会听了这么些话后忍不住心里发慌。在潜江回来,好像比在苏家更可怕了呢。
夏霜秋月也谨慎的跟着,不敢吭声。
走到垂花门下时,庭院里传来下人的斥责声:“你是大小姐钦点的奴才,还不快点好好给大小姐收拾,洒扫不干净夫人都不能饶你!”
这就是挑拨了。
柏乔停下,回过头去。
庭院里一个穿着黑粗布的仆妇一手里拿着扫把,一个手插腰正在数落素巧。
素巧也停下手里的活,干干脆脆道:“老奴自会给大小姐洒扫干净,饶不饶老奴也是大小姐吩咐。”
仆妇一听这个,登时怒目圆瞪,骂着:“不干手里的活还犟嘴了!待我禀告夫人,好好罚你!”
柏乔这是还没出去呢,这仆妇就骂到她脸上了。
这是赵氏在跟她立威。
“这是哪个房的粗使婆子?”转过身,柏乔不再看素巧那边争执,继续往外走。
孙嬷嬷笑了两声:“是府上管洒扫的。”
“府上管洒扫的竟然指挥起我房里的人,这也是柏家的规矩吗?”
孙嬷嬷笑不出来了,悄悄抬头看了眼这位大小姐,见她依旧眉眼间淡淡的不见喜怒,心里微微斟酌了下:“想来是怕您房里的人偷懒,稍稍提点下,您不知道这些老人惯会耍滑,一个不看着就偷懒。”
“哦。”柏乔点头:“她刚才说要禀告二娘,想来是二娘的意思,二娘罚我房里的人自是应该的。”
孙嬷嬷还想说些什么,一听这话顿时出了一头的细汗,将原本敷衍的话咽了下去,她本是打算糊弄一下,没想怎么就把夫人扯出来了。那这意思可就变成了夫人有意罚这位小姐房里的人了!这哪行!
脸色一变,孙嬷嬷当即板起脸看了眼身边的丫头:“我刚才没听清,这仆妇竟敢敢抬夫人说事,你们几个把她给我绑了送去夫人那,让夫人处置!”
“是!”几个丫头立马去将那粗使婆子扭送了过来。
仆妇吓得不轻,满面惊慌的抬头去看孙嬷嬷。
孙嬷嬷抬手就是一耳刮子。
“夫人心肠好,可容不得你们胡乱攀扯!”
粗使婆子吓得赶紧磕头。
“这是怎么了?”柏章换了身藏青色的缎面袍子,身边跟了俩随侍,一进门就看到在罚人。
碧水跟柏章还敢说话,就将刚才的事说了。
柏章听后变了脸色,抬腿一脚就给粗使婆子踹的一个跟头。
粗使婆子又疼又惊吓得面色煞白,在地上爬起来继续跪下。
“这种婆子还送去二娘那边干什么?直接卖给人牙子去!”
粗使婆子不敢吭声吓得直哆嗦。
“大公子!后宅的事还是得去问问夫人的意思。”孙嬷嬷行礼,还未行完礼便忙道。
这府上的人对大公子都是忌惮的,毕竟大公子是带兵的人,是真敢杀人的!
“乔乔是府上的大小姐,对乔乔不敬,就是给乔乔脸子。谁给她们的胆子!如此逾越规矩,二娘定也会卖了这婆子!”
“大公子!”
“孙嬷嬷,你这样维护这婆子,可真是二娘的意思?”柏章看孙嬷嬷一眼。
孙嬷嬷心里直哆嗦,赶忙跪下摇头:“夫人怎会有这意思?夫人也是大小姐的母亲啊~这婆子不拿大小姐当回事,就是对夫人不遵!”
“一个粗使婆子都敢欺负府里的小姐了,打死都是轻的。二娘想来也是这么想,孙嬷嬷你说呢?”
说说到这了,孙嬷嬷只能陪笑连连点头:“是是!大公子说的极是。”
粗使婆子吓得咚咚咚的磕头,涕泪四流:“大公子饶命!老奴知错!老奴知错!老奴再也不敢了!”
“还看什么,拉出去!”柏章扫了眼俩丫头,俩丫头面色一白,赶紧将粗使婆子拖起来往外拽。
柏乔嘴角微微笑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