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依了爹爹。
病来如山倒这句话,像是为了爹爹量身定造的,爹爹在走出了渝城之后的那天晚上,就晕倒了。
一行人看到爹爹晕倒,开始很是慌忙。这渝城道益城之间要翻过很多山脉,现在这荒郊野岭的,哪里去找大夫
“马哥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和爹三人都是益州人,为了做生意而走到了一起。
“去找找周围有没有人烟吧”老马对那人说道。
于是他们把爹爹放到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分开去找人烟去了。
宁歌没有跟着老马,而是跟了另一个人一起,他总觉得这个人贼眉鼠眼的。
宁歌跟着这个人找到了一户人家,这人远远的看了看这户人家,然后开始往回走。
宁歌心道爹爹是有救了。
可是出乎预料的是,这个人居然对老马说没有看到有人家,老马那边也是一样。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明明就有的呀”宁歌怒吼道。可是这两人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老马也是觉得难办。
爹爹人高马大的,这两人身板很小,所以只有两个人背着爹爹向前走,走了一天也没能走出这片山。
到了晚上的时候,爹爹已经奄奄一息了。宁歌在一旁死死的盯着那个说谎的人,眼里尽是血丝和杀意。
“马哥,我看老宁怕是熬不过了。”那人装作可惜的样子道。
“不行我们去找一些草药来吊着,他家可还有妻儿在等他。”老马他们常年在外行走,自然多多少少精通一些草药之道。
贼眉鼠眼的那人也同意了,两人又开始分头去找草药。由于天黑,他们拿出了早就备好的火折子,点燃了自己做的火把,开始一点一点找药。
老马的身影远去,而贼眉鼠眼的人居然又倒了回来,走到了爹爹的面前。
爹爹此时昏昏沉沉,偶勉强的挣一下眼睛。
宁歌也走到了爹爹的面前,正面着那人。
“老宁,一路好走吧”
这句话在宁歌脑中炸裂开来,再看这人的眼神,里面透露出了几分挣扎,但更多的是邪恶。
那人渐渐把手伸向了爹爹。
宁歌惊恐,手足无措。
“不要不要住手我要杀了你”宁歌目眦尽裂,通红的眼中含着泪水,愣愣的盯着那个挣扎的爹爹。
爹爹病重,可是还有些意识,奈何也挣不脱恶魔的双手。
不知道是不是宁歌的错觉,爹爹停止了挣扎,眼睛死死的看着自己,似乎在质问,为什么不救他
宁歌一下跪在了地上,无声的哭泣。
爹爹死了,老马带着草药回来的时候爹爹已经死了。而这时躲在不远处的那人也回来了。
老马本来还打算给爹爹上药,可是一抹,身体都已经凉了。
他被吓到了,惊叫了一声,然后跌坐在地。
“马哥你这是怎么了”那人跑上前去,明知故问道。
“死了,死了老宁他”老马眼中带了几丝恐惧,又带了几丝惋惜。
那人和老马在一旁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惊惧和不舍,好一场兄弟情深的戏码。
“马哥,我们要把尸体带回去吗”那人问道。
“带回去的时候怕是都烂了,埋了吧”老马沉声道。
那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那他身上不是还有两百两银票吗也埋了”
老马一愣,似乎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给他妻儿带回去吧”老马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明显的不足,似乎动了什么心思。
“不是马哥,两百两银子呀我们得赚多久”那人也是个人精,似乎看到了老马的动摇。
“你的意思是”老马装模做样的问了问。
“我的意思马哥应该明白。”那人笑了笑。
宁歌没想到自己爹爹尸骨未寒,这两人居然打起了银子的主意。
他们的良心呢爹爹对他们不薄宁歌有些绝望。金钱的诱惑真的就这么大吗
他记得姐姐说过,贫穷会让人变得坚强,变得伟大,但是贫穷更多的时候会让人变得丑陋,狭隘。这两人显然就是如此,他们无法抵御来自金钱的魅力,为此他们丧失人性,他们不是人,此时的他们与qín_shòu无异
两人一人拿了一百两,然后再树下随便挖了一个坑把爹爹埋了。两人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连夜赶路。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是做了亏心事的两人,半夜住在小镇的客栈中要的都是一间房。
宁歌一直跟着他们。
这天晚上一切显得都是那么平平淡淡,但是在这种常人以为的平平淡淡中,宁歌却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是一股血腥味。
果不出其然,下一刻就有人进到了屋子里面。
老马二人本来就难以入睡,这样的动静直接吵醒了他们。
“你是谁想干什么”贼眉鼠眼之人紧紧的抓住老马,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黑衣人蒙面没有说话,直接走到了床边。
人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反而会爆发出一股力量,贼眉鼠眼的那人正是如此,他害怕得直接扑上了黑衣人。
谁知黑衣人不是普通人,只见黑衣人手中的刀划过夜空,那人忽的倒地不起,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来。只听得到喉间血液流动和咯咯的挣扎之声。
老马被吓到了,立马跪了下来:“饶命大侠饶命我生平从不曾得罪过谁也没做什么坏事大侠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