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坡上。
看到司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又恢复了之前沉默不出声的模样,轻歌没来由的心里顿生怒意,猛地便将男人的手大力甩开,走到石子斜坡最上方一跃便翻身回到了地面。
可还不等轻歌迈出步子,腰间便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朝后抱了去,紧接着,整个人便被圈进了一个怀抱,身形再也动弹不得。
“轻歌”带着哀求小心的声音从轻歌身后传来,轻歌只觉得自己肩头上轻轻覆来一抹重量,随即耳边便漾开了一抹暖暖的湿热。
“轻歌,留下来好不好?”一如三年前蛊惑纠缠的声音,司衍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就似想将人钳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轻歌站在原地眸子微微垂下,动也不动,半晌,“你不该回来。”
明明才好不容易脱离了孤儿院不是吗?
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什么还要跟他们这群深陷在黑暗里的人继续联系?
而且还是
还是这样不计危险、不顾性命的联系?
“你在,我就必须回来。”紧紧抱着怀里暖呼呼的一团,司衍这才觉得心里长久让他莫名难受的某一处空缺在慢慢愈合。
眼前的人就是他的世界。
她身处何方,便决定了他归宿何处。
只要是有她在的地方,无论那个地方有多黑暗,有多肮脏,他都会头也不回地向她奔去。
他司衍所求的
自始至终都不而已。
轻歌闻言眉眼蹙了蹙,“司衍,我们是不可能的。”
单单只是一个孤女的身份,便让林伟光担心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可能,还不惜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提出收她当干女儿的要求。
若是她孤儿院里真正的身份曝光
她简直不敢想两人会面临怎样的困难。
当初就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在她得知司衍竟然是司氏集团流落在外的继承人后,她便开始生疏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很清楚,像她这样生活在泥淖里随时有可能看不见第二天日出的人,即便有一天真的要找一个结伴共度余生的人,那也是找一个跟她有着同样经历的人。
而司衍
身为司氏集团的继承人,司氏的老爷子是绝对不可能任由继承人永远呆在孤儿院的,也就是说,司衍终有一天是会离开她、离开这滩肮脏无比的泥淖的。
所以
两道平行线怎么可能会相交呢?
她又凭什么去奢求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希望?
所以在那段时间,她疯狂地开始接任务单,坚决不让自己空闲下来胡思乱想。
可也正是在那段时间,她清楚无比地了解了司衍对她有多强烈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先是不断地插手她的任务,甚至派人替她动手,只为了能将她圈在身边,让她时时刻刻陪着他。
甚至到最后连阿罗也不放过,只为了让她身边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为什么不可能?”男人声音里顿时低沉了几分,在轻歌看不到的地方,司衍原本还小心翼翼的眸子里更是泛起浓浓的阴鹜墨色,抱着怀里人儿的手更是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