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雷霆手段怎怀菩萨心肠?
从军六年,楚歌早已明白“慈不带兵”这四字真谛。
再者,厚德载物这四个字,从来都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如今地位,是用敌人的脑袋砍出来的。
能从战场上,载着满身荣耀活着回来的军人。
又有那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
再多杀一个,也不算多。
况且,南宫杰辱骂先父。
在楚歌看来,本就是死有余辜。
就算他是自己所谓的表哥又如何。
南宫家不曾把他当做家人看待。
楚歌自然也不必把他们当做人来看待。
现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谁也没有想到,今晚本该意气风发的南宫杰。
转眼,就这样死状凄惨的倒在他们面前。
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命丧黄泉了。
南宫狂痴呆的看着这一幕。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楚歌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全然不顾及自身的身份,以及与南宫家哪一点点算作渊源的情分。
实则,他南宫狂又何曾念及过所谓的情分。
楚河死后,他纵容自己的儿子多般辱骂不说。
更是不止一次动过杀心,想要彻底铲除对方。
只是没等他出手,昔日随意可以捏死的一头蝼蚁。
这会,已经成长为一头他们南宫家都只能仰望的巨龙了。
如今这头巨龙,想要秋后算账。
他们南宫家除了认命之外,还真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可亲生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南宫狂即使知道,他拿楚歌没有一点办法。
但还是忍不住的嘶吼一声道:“楚歌,你,你欺人太甚!”
无奈,这句话。
除了发泄内心的崩溃以及不甘之外,其实毫无用处。
楚歌随意的撇了南宫狂一眼,示意他可以继续骂娘。
弱者的无能狂吼,他听过太多了,早已不痛不痒。
就权当是给这个所谓舅舅,临死之前,多说一些话吧。
“楚歌,枉你为北境之主,可居然自持身份,滥杀无辜!”
“你就是个草营人命的屠夫!”
“我绝对不会让我儿子白死的,你就等着伏法认罪吧!”
儿子的惨死,让南宫狂彻底失去了理智。
这番正义凛然的话,让现场所有人一度心惊肉跳。
这他妈是真的想要找死啊。
面对如此位高权重之人,不老老实实的端正态度,磕头认错,争取为自己家族赢得一线生机不说。
居然还敢反过来质问和怒斥对方。
滥杀无辜?
草营人命?
先不说南宫杰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就算他楚歌真的怎么做了,谁又敢说一个不字?
毕竟,眼前这位主。
杀得人,可能比南宫狂见得人还要多!“这还真是多谢夸奖呢。”
楚歌收回了腿,立正站好,双手负后,嘴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么一句突如其来的多谢夸奖。
让南宫狂的表情,像是吃了一颗老鼠屎一样难受。
以至于,他本来早就准备好的一大堆慷慨激昂的发言。
此刻毫无用武之地,如鲠在喉!看着这样风华绝代的楚歌。
江雨霏一阵目眩。
这世上,有哪个女子。
不爱英雄?
更何况,他如此耀眼夺目。
就算是杀人,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南宫狂握紧拳头,怒视着楚歌道:“我,我要告御状,我要状告你无法无天,残杀无辜!”
这话一出,江云川只觉得这南宫狂脑子有问题。
当初册封楚歌为镇国大将军之时。
当今天子,便早已经许诺他有先斩后奏之权。
况且按照当场律法。
军神以及家人,绝不可辱。
南宫杰辱骂军神先父。
与辱国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人家按照规矩杀你儿子,你就算状告到京师的中书省,也得有人敢收啊?
没看人家工部尚书段千山的前车之鉴吗?
再者说了。
像南宫家这样的无恶不作的世家豪门。
你若是说他底里干净,谁能信?
当年因为党派之争的缘故,南宫狂可没少利用职务之便,残害忠良。
光是含冤入狱的普通人,就多达三位数之多。
真要翻旧账找出一个理由,让你们南宫家满门抄斩,又有何难?
想到这,江云川连忙低声提醒道:“南宫狂,这时候你还认不清楚现实吗,再这样执迷不悟的话,可不就是仅仅死一个南宫杰了!”
江云川是当朝刑部尚书。
南宫狂要告御状,自然要经过他手。
这份烫手山芋,江云川可不敢随意接过手,以免殃及池鱼。
言下之意,便是你南宫狂想要找死自己去,别拉自己下水。
江云川的话提醒了南宫狂。
恢复理智的他,又如何不清楚南宫家,如今的面对的是何等棘手情形。
甚至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想到这,他不得不再次认怂了起来。
死了一个南宫杰,也好过让他们南宫家满门陪葬吧。
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道:“我的儿子,已经为了自己的过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此事应该到此为止才对!”
“你若是再纠缠不清,我们南宫家必定……”话说到这,南宫狂有些卡壳了起来。
他确实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真正意义上威胁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