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验尸房。
按照国度律法。
凶杀案的尸体,都要送来验尸房尸检。
即使是皇子的尸体也不能例外。
经过法医的简单处理。
此时的公孙囚牛,身上的血迹已经清除,也换了衣服。
只不过那张脸依旧面无血色。
就这样安静躺在冰冷的床上。
公孙霖的到来,让现场的几名法医立马进行跪拜之礼。
公孙睚眦更是第一时间跑到公孙囚牛的尸体前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与之完全相反的公孙霖,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他不悲不喜,只是望着眼前这一幕,陷入了沉思。
先前与自己二儿子的对持。
公孙睚眦的态度暂时过关。
如果经过自己怎么一吓唬的话,他就承认自己是凶手的话。
那么公孙睚眦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为自己的大儿子报仇。
但是,公孙睚眦的表现,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这也就导致了公孙霖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对方。
因为无论如何,公孙囚牛已经死了。
公孙睚眦更是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
无论他是不是凶手,公孙霖都不想再死一个儿子。
“情况怎么样了?”
公孙霖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声。
法医立马汇报道:“初步判断,大皇子是被利刃贯穿了心脏,方才丧命的,但真正的死因,还需要解剖后,才能得到更准确的答案。”
“解剖?”
正在嚎啕大哭的公孙睚眦一听到这话。
顿时对着法医怒斥道:“我哥都已经死了,你们谁敢在侮辱他的尸体,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龙夏人追求尸体完整,方才可以算是入土为安。
尤其是帝王家,更不允许火化等行为来摧毁尸体。
这对于皇族,是为大不敬。
公孙睚眦自然不同意。
又或者是说,因为怕尸检查出其他什么原因,方才阻止,也说不定。
法医朝着公孙睚眦有些为难道:“二皇子,凶杀案的尸体,都必须解剖得到详细的数据,这样一来,才能推测出真正的凶手。”
“凶手已经抓到了,所以不必那么做!”
公孙睚眦擦了擦眼泪,表情变得狰狞道:“父皇,楚歌杀死了大哥,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必须处于极刑,方才可以还大哥一个公道啊!”
“我现在就去刑部大牢,要他以命偿命!”
说完这句话后。
公孙睚眦便打算离开,去帮自己的大哥报仇。
但就在这时候,公孙霖却开口道:“站住,我不准你去插手这件事。”
“父皇……”公孙睚眦回过头,有些不甘心道:“难道就让大哥这样死不瞑目吗?
!”
“睚眦,你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啊?”
公孙霖望向公孙睚眦,语气不满道:“寡人饶你一命,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你要是再敢逼寡人的话,后果自负!”
言下之意。
是他还没有完全相信公孙睚眦是无辜的。
甚至可以说,公孙睚眦依旧是嫌疑最大的。
之所以没有杀他,无非就是想要看看着小子,究竟是不是真有帝王的风范。
事实上,真相是什么。
对于公孙霖来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人都死了。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才能对他们皇族的损失降到最低。
私仇,根本不值得一提。
当然,公孙霖心中很明白,楚歌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但是,他既然已经被人赃并获了。
那么,公孙霖自然需要表态。
接下来,他的每一个决定都需要分为慎重。
稍微有一点差错的话,恐怕会对国度,甚至是他们整个公孙家造成巨大的损失。
远的不说。
就说北境的十万军士,若是公孙霖公开处于楚歌极刑的话。
只怕北境之乱,后患无穷啊。
公孙睚眦身为皇家成员,自然也了解其中的举步维艰。
刚才的表现,无非就是刻意演一场苦情戏给自己父皇看罢了。
公孙睚眦开口问道:“父皇,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楚歌?”
“先让刑部他们拖延一点时间吧。”
公孙霖按了按自己的眉头,接着道:“必要时候颁发勤王诏,让东境之主刘公瑾,南境之主宁无缺,西境之主黄庆生,进京护驾!”
这话一出,公孙睚眦一脸震惊。
勤王诏。
公孙霖这是已经打算,若是逼不得已的话,非得要了楚歌的命。
就要与北境开战的节奏啊!“父皇……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啊。”
公孙睚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个楚歌而已,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吗?”
“只要证明了他是杀死大哥的凶手,北境那边难不成还敢造反不成?”
梵天提醒道:“二皇子与齐武夫也算是经常往来,应该了解他的脾性才对。”
“他对待楚歌,视如己出。”
“若是真的公开处刑的话,他是绝对敢干出这种事吧。”
北境兵强马壮,于四境之中,拥有着最强大的战力。
如果挥师入京的话。
即使驻扎在京师本地,有将近十五万的禁卫军,怕都不够对方打得。
毕竟,战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公孙睚眦有些被吓蒙圈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公孙霖下了结论道:“总而言之,囚牛的死,暂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