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桑平带桑建邦去上坟,青子当场对桑平发起脾气。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青子满心满眼都是对桑建邦的仇恨与怒火,“你凭啥带他去上坟!你是嫌他害得这个家还不够惨!?真不敢相信你还当他是这个家的人!你要是让他进这个家的门,我马上领着云妮儿走!”
桑平岂能容忍他搁自己面前大呼小叫的。
“你要走,走你的!”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他把青子往外撵,“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哪不合你的意,就离家出走,跟你妈一样没良心。你不是挺有钱吗,不用我给你路费吧。去去去,领着你妹找你妈去吧。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嘞,你以为这个家没你俩就不是家嘞?没有你们,我们照样过!大的小的排着队来糟我的心,叫我从清早起来到现在也没干成!”
云妮儿手足无措的立在一旁。
大圣和三藏这两只猴儿似乎受到那叔侄俩的情绪感染,变得急躁起来。
这时,前院传来桑建邦叫门的声音:
“桑平,你给老子出来!来来,你不让我进你们家门,那你出来,咱兄弟俩算算总账!”
今儿礼拜六,外头马路上有集市,正是人多的时候。
桑建邦那一嗓子,引来不少看热闹的目光。
桑平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看到青子整个人如利箭般冲了出去。
“桑建邦,你还我爹的命!”
青子大叫一声,一脚踹倒桑建邦。
桑建邦狼狈的倒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的打量这个满眼仇恨的少年。
“你是…青子?”
他不敢确认。
然而他就是化成灰,青子也能认得出来。
青子扑他身上,跟他扭打起来。
桑建邦没吃多少亏,但是搁青子手底下也没占多大便宜。
桑平过去强行将他俩分开。
“下死手你!?”桑建邦捂着脖子,双目暴睁,满眼的惊怒。
他脖子上几道抓痕见了血迹。
他向青子瞪去,眼睛却被一颗桃核砸了一下。
“叽呀呀!”大圣愤怒的向他示威。
居然连一只猴子都不待见他!
桑建邦对着大声骂了一句脏话,转而集火攻击青子:
“叫我还你爹的命,你爹是我咬死的吗!小兔崽子,下手还怪重的!你没爹你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么,搁你三叔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还有这么大房子住,你还有啥不满足的!你爹要活着还不见得能让你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嘞!”
青子的仇恨被激得更上一层楼。他奋力的挣开桑平,扑过去再次跟桑建邦扭打成一团。
“阴险小人!我让你俩儿子也尝尝没有爹的滋味儿!”
青子和桑建邦被拉架的人分开。
桑建邦仗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煽动群众的情绪,“大伙儿来给评评理。他爹下地干活儿被毒蛇咬死嘞,这小兔崽子不怨天不怨地就怪罪到我头上。他爹死了后他娘不愿养他们跑嘞,还怨我!我冤啊,比窦娥还冤啊。我是他亲二叔。一见面就打我。看把我打成啥样嘞。以下犯上,一点教养都没有。”
“桑建邦,你不要脸嘞是吧!”
桑平寒着脸,正要发作,却见彭大娘窜过来一屁股坐地上抱着伤痕累累的青子呼天抢地痛哭流涕。
“哎哟哟,可怜的孩儿啊。大伙儿都不知道他二叔多不是个东西吧——”
彭大娘哭丧似的揭露了桑建邦的丑恶嘴脸。
余笙搁楼上采集母乳,听到动静匆匆整理好,又妥善安置了小步,这才下楼去。
“你下来弄啥,回去!”桑平赶她进屋。
余笙看青子身上挂了彩,很是担心他的情况。奈何桑平堵门口不让她出去。
哭声、骂声,前院一片嘈杂。
桑建邦以一己之力舌战群雄,跟好几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余笙紧张的拍打桑平,“你把青子和云妮儿叫回来。”
“云妮儿,回来。”桑平就把抽抽嗒嗒的云妮儿喊了回来。“青子,不管他。让他闹去。”
青子闹得越凶,桑建邦就知道这个小兔崽子有多厉害了。
余笙又打他一下,有些生气,“你就搁这儿看戏是吧!”
“桑建邦跟疯狗一样乱咬人,我难不成也要跟他一样?”
桑平这会儿正头大。
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解决桑建邦这个阴险狡诈之徒的好办法。
桑建邦的矛头指向桑平:“老四,你别躲着呀,我过来就是找你算账的!十几岁你就当兵走嘞,一走就是十几年,你啥时候顾过这个家!你啥时候对咱爹娘尽过孝道!你还搁咱爹娘的坟头前把我说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哪那么大的脸!”
与他隔了半个院子的距离,桑平有力的声音清楚的传了过去:“我当兵走的时候,最高兴的不就是你吗。我一走就少一个人跟你抢爹的班嘞。我记得那时候你一直撺掇爹送我走。这会儿你提起来嘞怕是忘了你当初说过的话吧。”
“爹退休之后,就没见你照顾过他一天!”
“说得好像你照顾过他一样。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说的就是你。你不是结婚之后马上就爹娘分家嘞么。搞得好像你多孝顺一样。”桑平耿直道,“我有没有你孝顺我不知道,我当兵以后每年都往家里寄钱嘞。我人没搁二老跟前,起码养老金给他们送到位嘞。哪个当过兵的不知道,忠孝不能两全。”
桑建邦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下。
一看他这古怪模样,桑平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