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绥县回来的第二天,桑平就被桑海斌一个电话叫到村里去建广播站。
村里好多人都出来看热闹。
忙活了大半天,设备都组装好了,可是在试音环节却发现了问题。
试音的时候,外头的广播喇叭里滋滋啦啦的,还时不时的发出刺痛耳膜的长鸣声。
桑保文捂着耳朵闯进广播站里,大声抱怨:“你们咋弄的啊,喇叭里都是噪音!你们到外面听听去!”
“不帮忙就别搁这儿捣乱。”桑平听他说话就心烦不止。他把收音机调到梨园频道,转而对桑海斌说,“海斌哥,你搁这儿看住,我去看看是不是喇叭上的哪根线接错嘞。”
桑平去外头检查了一遍,终于成功的把广播喇叭装好了。
喇叭里响起唱戏的声音。
喇叭下的村民喝彩不断。
“喂喂——”桑海斌的声音突然出现,“都能听见吧。咱们村的广播站正式建成嘞,以后每天我都会搁广播里给大家播农业新闻。以后有啥重要的通知,我也会搁广播里告诉大家。有些人还不知道这个广播站的作用,以后你们慢慢就能了解嘞。”
广播站建成,村里一片欢乐。
等桑海斌从广播站里出来,董兰香便迫不及待道:“海斌哥,我们终于把你给盼回来嘞。这都十一月份嘞,你看是不是把上个月我们干那几天的工资给发嘞?”
桑保文不满道:“那天我们一块儿去找余笙,她说非要等你回来。一下拖到现在,家里都揭不开锅嘞。”
“是吗。那我也没看你饿出事。”
桑海斌接着把村委干部集结到一块开了个会。
看桑平搁他们中间,桑保文有意见了,“平搁这儿弄啥,他又不是村委会的。”
“我不是,我媳妇儿是。”桑平理所当然道,“我代表我媳妇儿。”
桑海斌说:“小余还没出月子嘞,不方便过来。”
桑平又怼了桑保文几句:“我干活儿的时候,也没见你管我是不是村委的人。你手往兜里一揣,站那儿跟个大爷一样看戏。我都不知道你搁村委管啥用。啥事都没干,好意思坐这儿等着给你开工资?”
桑保文手指敲着桌子,强调自己的身份,“我是村委里的文书!”
桑平:“我知道你是文书,我就想问问你,你这个文书都干啥嘞。”
桑保文恼火道:“我要干的时候,你们不让我干啊!我说我有办法弄一套便宜的设备,你们偏不要,非要大老远跑到绥县去去搞设备,还耽误了那么长时间。我说我要去接海斌和设备回来,你们还不让。我有啥办法。”
“该你干的事,你不敢。不该你干的事,你抢着干。”桑平冷嘲,好好的做你的文职工作不就好嘞么,那外头的黑板报也没见你办,你老想着出外勤。出外勤是你该干的事吗?你想出外勤,也没见你行动啊。”
桑保文张口就道:“不给我钱,我咋行动!”
“说穿嘞,你还是为了钱呗。”桑平无情的戳穿他,“你哪回不是要钱?海斌哥去绥县,被困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去找我媳妇儿多支一分钱。”
“你就是针对我!”桑保文紧绷着脸孔,“现在干啥不需要钱!”
桑平:“想要钱,自己去挣啊。你老惦记着不属于你自己的弄啥。”
桑海斌制止他们的争吵,“行嘞,都别说嘞。我跟你们说一下工资的事。上回我去县委开会,听领导说啊,村委是个自治组织,因为村委里的每个人不脱离生产所以我们是没有工资的。”
一听没有工资,董兰香等人恐慌起来。
“咋会没有工资嘞!”董兰香急眼了,“我们当时应聘的时候,你们不是说的好好的么,说是有工资的!”
“我还没有说完。”桑海斌接着道,“咱们是农民,大部分收入来源还是靠种地。县里会给我们按月补贴。”
董兰香松了口气,“有补贴啊,那你不早说,害的我以为没钱拿。”
桑海斌说:“这个补贴肯定比搁外面打工赚的钱少。不过我们不用辛苦到外面去。”
“那是的。”董兰香还是能理解其中的利弊。“只要有钱拿就行。我其实没那么高的要求。”
大宇忍不住问:“每个人有多少补贴啊?”
“不到一百块钱吧。”桑海斌说,“具体的还要看县里给咱补多少。我已经把咱们村委的人员信息都报上去嘞,过两天就会有消息。”
桑平代表余笙发言:“我媳妇儿说嘞,她那部分补助就不用嘞。”
桑海斌:“那我已经把她报上去嘞。”
“报就报嘞呗。”桑平向在座的诸位传达余笙的意思。“我们不是看不上这点钱啊。我媳妇儿的意思,把她都那份补助单独拿出来建立一个援助基金,谁家有困难可以从这个援助基金里申请。”
“援助基金,这个想法好啊。”桑海斌听得眼前一亮。
“我也挺支持我媳妇儿这个想法的。但是考虑到有些人总想着投机取巧,听说有援助金可以拿,就搁家里啥也不干。所以,这个援助金的申请是有一定难度的。”桑平和余笙都不想援助金这个事消磨了大家的积极性。“不达到条件,就没有申请资格。这个援助基金主要是为了鼓励家里供小孩儿以后上大学用的。”
桑海斌恍然道:“就是鼓励村里能出大学生。”
“对。谁家小孩儿将来考上大学,但是没有钱交学费,可以拿着录取通知书来申请这个援助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