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眼睁睁看着陶真真放松了两天。
明儿早上就要上公开课了,她瞅陶真真一点儿都不捉急的样子,却暗暗替她感到急的发慌。
到了礼拜天晚上,陶真真疯叫起来。
“咋办,咋办!?这两天就被我混过去了,明天就要上公开课了,我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余笙无奈道:“我都提醒你多少回了。你就是不当一回事,非要等到节骨眼儿上,你才捉急。”
从昨天开始,她就追问陶真真公开课准备的咋样了。
几次三番,问了几回,她听陶真真说了好几声“待会儿”,就是不见她行动起来。
礼拜天晚上,陶真真才拿着加教材去找青子,向他询问有关英语课程的进度。
“临时抱佛脚,你到底行不行啊。”青子连连吐槽她,“我临考试的时候,都不你这样。你要是不行,就不要祸害我们。也不知道学校领导咋想的,非要把你弄到我们班。我们班可是初一年级最好的班。”
“话真多。”陶真真故作严肃的警告他,“你上课说话,可千万别让我抓住。不然有你好看的!”
青子不怕她这个人,但还是很忌惮她老师的身份。
他皱了皱鼻子,无声的反抗陶真真。
陶真真带着教材回屋。
为了准备一堂生动让人印象深刻的公开课,她这是要熬通宵的节奏。
余笙把熨烫好的衣服给她拿过来。
“这是你明儿要穿的那一套。”
陶真真微微感到诧异,“你咋还没睡啊?”
“我睡得晚。”余笙朝桌上看去,“准备的咋样啦?”
陶真真顿时头大。
她烦躁的抓乱头发。
“我真的——”陶真真心烦意乱,说话都快失去逻辑。“我虽然上的是师范大学,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毕业之后去当老师啊!”
“从来没想过吗?”余笙看穿了她一样,好笑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提醒,“那时候跟我一块儿去实习的是谁?”
陶真真要是真没有过当老师的想法,当初就不会主动报名与她一同去学校实习。
她不过是在实习的过程中遇到一番挫折,于是发现自己不适合当一名教育者。
陶真真挫败道:“我是真的不喜欢和一帮小孩儿打交道。闹心的很。你也知道,我有啥情绪,我也忍不住。”
余笙极富耐心道:“城里的孩子大多是独生子女,被家长娇惯坏了,一遇到啥不如意的,回去跟家长一打报告,那上到爷爷奶奶下到姑姑叔叔的,全家恨不得出动去帮忙打抱不平。乡下的孩子不一样,他们知道知识管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想要摆脱贫苦的命运,他们只有不断不断的学习。你罚他们,他们和家长都会理解你是出于一番好心。”
陶真真不擅长跟孩子打交道。这只是她担心的一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来自公开课的压力。
“应付那帮毛孩子,我是绰绰有余的。但是那些校领导——”陶真真头疼道,“我怕我教不好,叫他们挑出毛病来。”
余笙笑说:“这你完全不用担心。你教的是英语课,上课的时候尽管发挥你的本事就行了。我估计啊,没几个人能听懂你说啥。你以为那些听课的校领导去旁听,真的是听你搁课堂上讲的啥,人家主要是看你上课的状态,看你精神饱不饱满。”
陶真真楞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她觉得余笙讲的颇有几分道理。
余笙又说:“你看现在都几点了,还不休息。你不想明儿顶着俩黑眼圈,去上公开课吧。”
陶真真心里涌入一股暖流。
她有些感动。
她将注意力放在教材上,神态间有所掩饰。
陶真真低声说:“我这还没准备完呢。”
余笙:“那你先准备。我给你热一杯牛奶去。”
余笙把牛奶给她送过来,还嘱咐她早些休息。
被安慰鼓励了一番,陶真真豁然开朗,思绪也跟着活络起来。
不到半小时,她就把明天上课的内容准备好了。
第二天早起,她精神焕发。
但是一到学校,从谭一鸣那儿听说了今儿来旁听她讲课的除了本校的校领导之外,还有县教育局的领导,她登时就慌了。
县教育局,居然也来人了!?
“你们这是啥意思?”陶真真逮着谭一鸣发泄,“上礼拜说好的,我上公开课只有学校的人来听课,咋...咋还有县教育局的人!?”
“这有啥的。”谭一鸣说,“我刚来这儿的那时候,我上的第一堂课也是公开课。在一间比这儿的教室大两倍的教室里上的,那地方就跟咱们学校的会堂一样。学生、校领导和县教育局的领导都来了。”
陶真真张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这么厉害!?你大概是就一点儿也不紧张吗??”
“咋不紧张!!”谭一鸣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堂课。“当时我站在讲台上,我感觉我整颗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讲了二十多分钟,我都不知道我是咋撑下来的,不过慢慢的就进入状态了。”
陶真真疑惑,“大教室?你第一堂课,应该不是在这个学校上的吧?”
反正她没在河北中学看到过谭一鸣说的那么大的教室。
“我那时候的公开课在县高中上的。那时候领导准备把我留在高中。我觉得压力太大了,就争取到初中教学。”谭一鸣注意到自己的情绪不对,马上调整心情,笑着鼓励陶真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