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家兄弟那么多,我随便跟哪位哥哥那里过继个侄子来当儿子养,也是一样的嘛!”杨华洲不以为然的道。
要是当真过继,他铁定去跟三哥三嫂那求。
甭管是大安还是小安,他都稀罕!
老杨头一听杨华洲这话,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蹭地窜上来了。
“这叫啥混账话?侄子再亲,也敌不过自个的骨血。”
“这事儿啊,就这么定了,鲍家那边都打过招呼了。就明个上昼去相看相看,等会让你娘给你几个钱傍身。”
……
因为要把功夫腾出来夜里做豆腐,所以杨若晴家的夜饭吃的很简单。
面疙瘩里面,搁了一点盐星子和葱花。
端到杨华忠那屋来吃,一家人围坐在床前。
大安对杨若晴道:“姐,今个老母鸡把蛋下在鸡窝里,我给捡回来了。”
杨若晴很高兴,问:“咋,今个那偷儿没来?”
大安摇头,“许是见我和小安都守在猪圈门口耍,不敢过来!”
杨若晴点点头:“家里这段时日也没啥活计要你们做,明个接着守,看谁耗得过谁!”
“嗯!”大安用力点头,接着吃起了面疙瘩。
杨若晴一边吃,心里在琢磨着事儿。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这个道理,杨若晴明白。
让两个弟弟盯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不过,这会子农闲,两个弟弟也没啥事好做,横竖都是在门口耍。
索性就让他们盯着。
盯着鸡窝和老母鸡,更重要的是盯着三只小猪崽子。
等她忙过了这段时日,手头攒了一些钱,就要谋划着把屋子盖到别处去了。
这边刚吃过夜饭,杨华洲就过来了。
老杨家兄弟五个,就杨华洲跟杨华忠走得最近,其次是二堂哥杨永进。
三房分出来后,杨华洲白日里要忙着下地,或是做工。
夜里得了空,都要过来转一下,陪杨华忠说说话,逗逗小安他们。
今夜,他照例过来了。
“老五,你夜饭吃过了没?锅里还有些疙瘩汤,要不要喝碗?”孙氏忙地问道。
杨华洲摆摆手:“我吃过了来的。”
孙氏点点头,去了隔壁灶房收拾碗筷。
杨若晴给杨华洲倒了一碗热茶,“五叔,我刚正要去寻你呢,你就过来啦!”
“咋?晴儿寻五叔有啥事?”
杨华洲接过茶碗,微笑着问道。
杨若晴道:“我原本是和棠伢子一起送豆腐的,可他这两日受了些凉,我想让五叔明早辛苦一趟,帮我把五十斤豆腐送去镇上的聚味轩。成不?”
杨华洲道:“我还以为是啥事呢,合着是这个呀。刚好明个我也要去趟镇上,咱俩一道,把你爷奶那的牛车赶上!”
“耶,五叔太好了!”杨若晴笑得眉眼弯弯。
有了牛车,就不用去劳烦大牛叔家的独轮车了。
“老五啊,你明个去镇上做啥呀?”杨华忠问道。
杨华洲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下,神色有些不自然。
杨华忠和杨若晴都瞅出了一丝端倪,父女两个交换了个眼神。
杨若晴站起身来,招呼大安小安:“走,我们去灶房给娘作伴!”
声音还没落,大安就站起了身,半句话不多问径直走向了屋门。
小安正在那里摆弄着蛐蛐笼子,听到杨若晴的话,他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
“姐,为啥要给娘作伴呀?娘没说她怕呀?”
杨若晴也是醉了。
直接牵着小安就出了屋子。
灶房里,孙氏在那刷锅洗碗,并没见大安的身影。
“娘,大安呢?”杨若晴问,顺便把小安安顿在灶门口玩耍。
“大安说他去茅厕了。”
“哦,那我去茅厕那块陪他!”
出了灶房,杨若晴身形一闪来到了屋子后面。
此时暮色四起,四下无人,刚好可以溜到杨华忠那屋的后窗下偷听。
当她溜到时,发现有个家伙已经早先一步蹲在在墙根下。
“呀?你小子不是该在茅厕里蹲着吗?咋跑到这来听墙角啦?”
杨若晴一把揪住大安的腮帮子,压低了嗓音问。
大安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求饶手势。
“我怕姐被小安缠住,没功夫过来偷听,我就代替姐姐来了!”他压低嗓音道。
杨若晴瞪了他一眼,“臭小子,自个想偷听,还拿你老姐我做挡箭牌?找打吧?”
“嘘!嘘!”
大安笑着眨了眨眼,伸出一根手指指了下窗口:“姐,咱先听,回头回屋了再任凭你打骂!”
杨若晴咬咬牙,方才作罢。
她把大安拱到一边,自己占据了黄金位置。
“爹跟五叔说到哪了?”她问。
“爹刚问五叔明个为啥要去镇上呢……”
“嘘!”
杨若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安赶紧捂住嘴。
因为里面有声音传来。
屋子里,杨华洲犹豫了下,对杨华忠道:“爹娘给我说了门亲事,隔壁鲍家村的。明个那姑娘陪她嫂子去镇上买东西,在镇口的包子铺里歇下脚。”
“爹娘让我也去,两下都相看一眼。要是都中意,就让媒人去提亲!”
“老五,这是好事啊,那就去相看相看呗!”
杨华忠说道,声音里,透出浓浓的喜悦和激动。
“三哥,我怕!”
“怕啥?”
“你说我怕啥?还不是我那克妻命,怕祸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