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在一旁赶紧道:“晌午都在我这里吃饭吧,就别回去了。”
杨华梅摇了摇头,脸上有点疲惫。
“三嫂的好意我心领了,小黑闹腾了一上昼,估计也有些困了,我带他们回去吃过饭赶紧睡觉。”她道。
孙氏道:“小黑这额头,等会你公公婆婆和栓子看到了,得心疼死……”
杨华梅道:“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小黑这暴躁脾气,早晚都得治一治,我这也是为他好。”
“再说了,是他自个往地上磕的,又不是咱谁去按住他脑袋撞的。”她道。
“再说了,这孩子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教导他,天经地义!”
“他们要是敢指责我半句,我也不是软柿子!”杨华梅又道,这霸道的一面,也表现出来了。
孙氏几个满头黑线,顿时语塞。
一旁,杨若晴忍不住笑了。
“我先前就一直在琢磨小黑这暴躁脾气是随了谁呢,搞了半天,原来是随了小姑啊。”杨若晴打趣道。
“娘,你不用担心,”
她接着又道,“首先,我小姑今个教育小黑,没错,是为了他好。”
“所谓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再者,小黑他爷爷奶奶,也都是明事理的老人,他们自然懂我小姑的苦心的,不会指责啥的。”
听到杨若晴这话,孙氏方才放了一些心。
杨华梅道:“嗯,晴儿说的没错,我婆婆公公这方面,其实还行。就算心疼,估计也得压在心里,不敢当着我面说啥。”
“成,那就说到这好了,晴儿,你抱小黑,我带大白,送我们回去吧。”她催促道。
杨若晴欣然点头,俯身抱起了小黑,另一手接过孙氏递过来的已经撑开了的雨伞,出了堂屋。
事实证明,这小孩子啊,果真是属虐的。
经过了下雨那天在杨华忠家的那一番整治之后,据杨华梅那边反馈回来的捷报称,小黑已经好几日都不磕头了,也不敢瞎胡闹。
而且在跟大白的玩耍和相处中,也会适当的让一让大白了。
不过,这夜里睡觉,霸占着杨华梅的习惯,还是改不掉。
好在大白自打生下来就是跟着栓子娘睡,也无所谓了。
消息传到杨若晴和孙氏这边时,大家都很开心。
“真的有效果了呢,呵呵,小黑那天的罪,没白受。”孙氏笑呵呵道。
杨若晴勾唇:“小孩子嘛,这会子就跟一张白纸,看大人在上面咋画,将来就会咋样,”
“所以,打小就不能让他给长歪了。”
下半年,昼短夜长。
田地里的农活,都渐渐的归于平静,油菜麦子蛰伏着,等待着春风的唤醒。
而村子里,却越发的热闹了起来。
农闲了,可是一家人还是得吃饭穿衣啊。
而且,日子都到了十月二十六七了,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
这过年,可是庄户人家一年到头,最隆重的节日,各方面的花销,都比平时要高。
所以,趁着这还有两个月的当口,汉子们都忙着去找差事做,打小工啥的,能赚多少赚多少,总不能在家里闲着,坐吃山空。
于是,很多汉子就盯上了杨若晴家的采药队和运输队。
可惜,采药这一块,到了这个季节,是淡季,几乎是不进山的。
而运输队那块,早已从起初的十五人队伍,发展到了如今的三十人队伍。
这两年,又添置了一批车马,分作了两支运输队。
“年内运输队的活计也所剩不多了,跑完两趟,也要歇息准备过年。”
“两支运输队的成员暂时也比较稳定,暂没有添置人员的打算,等到明年开春看情况再多添加减,到时候有意向的乡亲们,可以提前来报名应聘哈!”
面对着那一拨拨想要过来打短工的村民们,杨若晴都是这样回答的。
而且跟杨华忠和骆铁匠他们那里也都交代了,村里人过来求差事,就这样一并回应了。
关于用工的事儿,暂就这么决定了。
杨若晴对杨华忠道:“对了爹,后日就是大安十五岁生日了,我和娘打算整一顿饭,请咱老杨家,还有嘎婆那边,还有老骆家的人一块儿吃个饭。”
杨华忠连连点头:“好好好,咱从前都没给大安好好做过生日,今年好好做一回。”
杨若晴道:“那啥,阿豪哥来书信了,这两日应该也会回来。而且,他在书信中说了,他叔叔也会一起过来。”
阿豪离开场频村,都一个多月了。
这段时日,请了隔壁村的一个干净利落的妇人过来陪伴和照顾杨若兰。
听到杨若晴的话,杨华忠很是激动。
“那敢情好啊,我老早就想见见阿豪的这位叔叔了,等他过来,我要陪他好好喝几盅,唠个嗑!”他道。
骆铁匠也露出期待的神情,“这位老兄弟,应该跟咱年纪也差不多,到时候咱一块儿招待远方的来客!”
“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会子过来找差事的,都做不长久。”
杨若晴对杨若晴和骆铁匠道,“而且运输队这块,是要有经验的,好多人都以为只要跟着大部队吃住,把货物押送到了目的地就有工钱了。”
“呵呵,对于这样投机取巧的,我可不要。”她道。
运输队常年风里来雨里去,远走他乡,路上很是吃苦头。
而且这时代不像现代,有手机啥的,随时都能跟家里联系。
这个时代,都是鸿雁传书,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