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耐着性子道:“我就是想要烧掉,你若不信你看那桌边,火盆子我都准备好了,就差火折子了。”
李绣心扭头一看,果真是这样。
她心里蒙着的阴云突然就被风吹掉了一大半,人也轻快了几分。
杨永仙看到她这副样子,也暗松了口气。
“既然你回来了,那你赶紧帮我找下火折子,我都不记得放在哪了。”他道。
李绣心撇撇嘴:“你当真舍得烧啊?烧掉了你小情人送的香囊,以后拿啥做念想啊?”
杨永仙无语了。
“我只想好好过日子,其他啥念想都不需要,因为你就是我的念想。”他道。
这话,让李绣心更加觉得轻松了,甚至还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得了吧,我看你还是别烧了,你要是心里没她,真放下了,香囊留着也不算啥。”
“你要是心里一直惦记着,那烧香囊也不过是个过场,何必呢?别烧了,我准你留着!”
杨永仙怔了下,一脸诧异的看着李绣心,“你……说的是真的?”
李绣心也看着杨永仙,“嗯。”
杨永仙的脸上露出激动和欣喜的光芒来,“绣心,我实在想不到,原来你还是这样的通情达理深明大义,但我还是……”
‘要烧掉’这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李绣心便冷笑了一声。
“还说自己要放下了,瞧瞧,我这才刚刚试探一下,就露馅儿了。”
“杨永仙你真是够可以啊,我实在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一次次的骗我,忽悠我,”
“现在当着我的面儿都敢骗,你还有啥不敢的?”
李绣心坐在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哭开了。
杨永仙满头黑线,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堵得他只想一头撞到这墙壁上才好。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杨永仙抬手指着李绣心,气得那手指头都在颤抖。
李绣心看着杨永仙那颤抖的手指,哭得更加的绝望和凄凉。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那你打吧,我这个结发妻子竟然都不如你那个小情人送你的一只香囊来得重要。”
“你打你打,你把我打死了,你就自由了,我也解脱了!”
李绣心站起身来,朝杨永仙这奔来。
杨永仙吓得赶紧往后退,作为一个打从有记忆起就一直在念书的人来说。
骂鸡打狗这样的事情都没做过,又怎么敢打人呢?
而且,君子动口不动手,打女人就更不是一个男人所为了。
“李绣心你听好了,这香囊,我原本就是要烧掉的,你莫要再胡搅蛮缠了!”他道。
他把手里的香囊甩到地上,“这香囊我不要了,你拿去烧,拿去处置,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往后好好过日子,别再闹了,算我求你了!”
撂下这话,杨永仙拂袖而去,跑回了学堂。
屋子里,李绣心蹲到地上捡起了那只香囊捏在手里细细打量着。
除夕那天夜里也就匆忙见了一眼就跟烫手山芋似的丢开了。
当时感觉脑袋里被雷给劈中了似的,一片空白。
现在,她拿起这只香囊坐回床边细细的看着,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酸,辣,痛,又有点新奇,带着些猜测,想象着他们两个在赠送这香囊时那你侬我侬的样子,李绣心的手指就忍不住的颤抖着,
心脏也是突突的跳,浑身冰凉,手掌心里更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豁地站起身来到那火盆跟前,火折子已经抽出来了。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李绣心又赶紧吹熄了火折子站起身来。
小狐狸精趁我不在就勾搭人,想要取代我李绣心的位置登堂入室吗?
哼,装柔弱,装白莲花。
这香囊我还偏就不烧,就要留着,拿着你们的信物打你的脸!
让你尝尝当初赠送香囊有多窃喜,日后你就有多扎心,狐狸精,贱人,别以为躲去镇上了就没事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
当第一茬稻谷快要成熟的时候,暑天到来了。
“这段时日一直在忙着采药cǎi_huā的事儿,给皇上和宫里娘娘们专供的香水也已经做好了,这两日就可以让运输队押送去京城了。”
“哈哈哈,一想到那马车里装的可不是香水,而是白花花的银子,我就开心得睡不着了。”
夜里坐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望着头顶的繁星点点,杨若晴忍不住跟骆风棠这道。
骆风棠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正在那给凉床上的骆宝宝和大志摇扇子。
屋里有点闷热,所以傍晚洗过澡之后,杨若晴就用湿帕子把屋里的竹子凉床擦拭一番,让骆风棠搬到了院子里的树荫下面纳凉。
两小孩洗完澡,换上能吸汗透气的小衣裳,就不准他们再满地跑了。
直接逮住放到凉床上让他们坐着,困了就躺着睡觉,反正就是不准去跑,再跑满头的汗,澡都白洗了。
于是,两小家伙就这样坐着,躺着,听着爹娘说事情,最后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晴儿,这批香水不同于别的货物,是给皇上专供的,我想由我亲自押送吧。”骆风棠提议。
给皇上的香水,第一年的时候,是他跟晴儿一块儿押送的。
后面两年里,他忙着军营的事情,都是晴儿带着运输队押送,考虑到运输队里的成员大多是村里的相亲父老。
即使是壮汉和年轻小伙子,但去京城千里迢迢,一路的穿洲过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