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清新香味儿的米粉粑粑,是过节的彩头。
一家人吃饱喝足,下昼的时候,骆铁匠,王翠莲,杨若晴三个大人带着骆宝宝和大志一块儿去了村后的山上烧香。
山上的板栗熟了,还有一种比板栗的个头要小,外形却极其相似的果子,村里祖祖辈辈都叫它‘毛栗’。
不管是板栗还是毛栗,都是骆宝宝的最爱。
所以出发的时候,骆铁匠特意带了一把柴刀和一副扁担绳索。
下山的时候,挑了满满当当一担子的板栗和毛栗枝丫,打算回到院子里再慢慢的拾掇,打出果肉来给孩子们吃。
找到了事情做的骆铁匠,充实多了,也就没有那么多失落的情绪了。
毛栗这边刚剥出来,那边就落进了骆宝宝和大志的小嘴巴里。
看着俩孩子吃的这副欢快的样子,骆铁匠脸上的笑容甭提有多欣慰了,干起活来也更加的有劲头了。
“这里刺儿扎人,你们得了毛栗肉先去别处耍,等回头给你们做更好吃的糖炒板栗!”
杨若晴走了过来,一边往手里戴着麻线手套,边对骆宝宝和大志道。
两个孩子跟着拓跋娴去了别处玩耍,杨若晴和王翠莲也加入了剥壳的阵营里。
那板栗球,一只只的,都有大人拳头那么大呢,上面全都是一根根钢针似的刺儿。
成熟后的大毛球,上面会出现裂痕,山脚下的人们靠山吃山,祖祖辈辈早已摸索出了拾掇的法子。
只要循着这规律,轻轻松松就把大毛球给掰开了。
里面一颗颗饱满结实的板栗肉,带着坚硬的暗红色外壳,被撸下来,滚落进脚边的一只篾竹筛子里。
等到筛子里都铺了厚厚一层的时候,杨若晴起身端起筛子,跟筛米似的将其中的草木碎屑筛掉,然后端去了后院的灶房。
先是把板栗放在清水里浸泡一段时间,待到上面的壳稍微软一点,杨若晴拿来剪刀。
王翠莲道:“还要剪啊?让我来吧。”
杨若晴摇头:“这得要点巧劲儿呢,还是我来吧。”
庄户人家这板栗几乎是生吃,最多也就是晒干了然后用棒槌把脆脆的壳敲碎,磨成栗子粉来和面。
像杨若晴这种糖炒栗子的吃法,庄户人家一般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弄的。
镇上和县城有卖糖炒板栗的,但有点贵,一般人家还是舍不得买。
所以当杨若晴说要做糖炒板栗的时候,王翠莲和杨若兰全都好奇的跟来了后院灶房看她是怎么做的。
“晴儿,我会剪花样子,巧劲儿我有,我来给你打下手。”杨若兰道。
杨若晴笑着再次摇头:“也不用,这玩意儿不仅要巧劲儿,还需要一股子蛮力。还是我一手来吧!”
把滤干了水分的板栗用剪刀剪个花口出来,两根手指夹住,另手下剪刀。
每一只板栗两刀了事再丢在一旁的干净小箩筐里,动作娴熟利落,看得杨若兰和王翠莲目瞪口呆。
她们两个实在忍不住,非要尝试一下,杨若晴没辙,于是让给她们来玩玩。
刚好自己腾出功夫回一趟后院去收下衣裳,日头先前还挂在西面的天空,这会子突然又上了云。
夏末秋初,这雷阵雨也是不少,估计等会又有一场雨要来。
等她快速收好衣裳回到灶房的时候,发现这两人都站在锅台边一脸的沮丧。
而面前的箩筐里,两只板栗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没法看……
“哈哈哈,不是件好差事吧?”杨若晴笑着问。
王翠莲摇头苦笑:“看晴儿你剪得那么轻轻松松,我们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杨若兰也道:“我还差点把手给剪到了,哎,不得不服,还是晴儿你厉害。”
杨若晴抿嘴一笑,“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大妈和兰儿姐擅长的针线女红,我就是个外行啦。”
说说笑笑间,板栗壳就剪好了,王翠莲把锅烧热,杨若晴就撸起袖子抄起锅铲开始炒了。
一边炒还不忘跟身边的两个‘徒弟’解释,“因为是糖炒板栗,所以盐和糖都要放,”
“剪出花刀主要是为了让味儿更好的渗透进去,吃起来就不是白味了。”
王翠莲和杨若兰纷纷点头。
等到这甜香的气味在灶房里弥漫开来的时候,拓跋娴也带着骆宝宝和大志以及杨若兰的闺女进了灶房。
“几个小的早就等不及了,非得来后院,怎么都哄不住。”拓跋娴道。
杨若晴笑着道:“来得正好,糖炒板栗也快要出锅啦!”
当热腾腾的糖炒板栗出锅的时候,外面一道闪电突然劈过。
‘轰’的一声响后,瓢泼大雨接踵而至。
灶房里,杨若晴把板栗剥开,又软又香又甜的板栗肉喂到孩子们的嘴儿里。
“好吃不?”她问。
几个孩子争抢着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娘,还要还要!”骆宝宝大声道,并朝装着熟板栗的筛子伸出手去,被杨若晴挡了回来。
“好烫,让大人给你们剥。”她道。
反正这会子外面那雨已经下得极大了,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大家伙儿便都围着灶房的桌子坐了下来,给孩子们剥着板栗吃,自己也吃着。
王翠莲道:“板栗这种吃法还真不赖,好吃。”
拓跋娴道:“书上说,板栗养胃,多吃能健脾,对身子有益处,可以多吃。”
杨若兰道:“好吃是真好吃,滋养也是真滋养,就是这做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