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的言中未尽之意,武松不是小孩子,自然听出来了。
柴大官人,到底是如同对待他武二一样对待了宋江。
只是他身为受益人,却不能说柴大官人什么。只好接着宋江的话题聊了下去:“好叫哥哥得知。自和哥哥在柴大官人处分开,二郎在景阳冈遇见了先生。和先生一起回了家中治好了哥哥的病,并帮哥哥当了阳谷县令,二郎我也补了县尉。”
听见武松的话,宋江登时眼睛就亮了。
能让武松当上县尉,武松哥哥当上县令。这大腿,可不是一般的粗了。
这可是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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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州西门,陈福生迎上了护送着自己母亲赶过来的乔道清还有孙安。
刚一见面,乔道清就拉着陈福生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生怕他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陈福生这么急荒荒的走了,乔道清怎么会不急?所以看着他回来,连忙上前,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
“乔道友,无妨,无妨,我没事的……”
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孙安咧着嘴笑了好一阵。陈福生满头黑线,只好接受了乔道清的好意,并狠狠地给了他一下!
笑了一阵,几人就要进入孟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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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快看,这是要干什么?”听见了耳边的呼喊,宋江拉着武松的袖子指了指下方。
这时候,武松还没有注意到孟州城中的情况。
只见孟州城原本跪地的百姓之中,不少人正在鼓噪呼和:“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
“阿弥陀佛降世,天地将有一大变!我辈正当随阿弥陀佛在建清平世界。”
这正是净土宗得口号,不单单是宋江变了脸色,武松的脸色也变了。
因为,这件事不同于山贼,十分的棘手。毕竟,鼓噪的人是净土宗的人,但是百姓是无辜的。
这时候,若是百姓随着闹事,顷刻间,孟州城就要血流成河了。这让武松于心何忍。
可是,这个时候,他又能做什么呢?
这个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城墙之上,和宋江两个人并一众兵丁看着。
孟州知府衙门内
“大人,大人,城内有净土宗的人煽动百姓闹事。如今他们正在街上鼓噪,眼看着就要冲击过来,大人,要早做打算啊大人!”
刚回到衙门里面,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喝了一口热茶的孟州知府,哪里能够忍受这样的打击!
一时间一口气憋在胸口,就那么昏死了过去……
今天,对于孟州知府而言,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一天。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倒霉,会到这样的地步。
老天爷,连喝口茶的机会都不给他。
跑过来报信的师爷看见知府大人倒地,连忙大喊:“快来人,叫大夫!叫大夫!”
在净土教徒的蛊惑之下,孟州城的人心,渐渐的乱了。
他们刚刚看见了佛祖的金身法相,就在他们得眼前,那么的高大!虽然说,佛祖的法相被打碎了,但是,那是仙人和佛祖打架。不管那一个,都不是他们百姓能够议论编排的。
更主要的是,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会有一群人,他们不满当下的生活,想要搞些事情出来。
平日里,他们是市井混混。到了乱起,他们就是趁火打劫,杀人越货的恶贼。
孟州城因为是犯人流放的地方,这样的人就更多一些。
这时候,城里面知府昏倒了。张都监和张团练一股脑的丢了性命。
其余的官员,这时候只顾着自己谨守门户,可不敢登高一呼,运转整个行政系统。
若是知府死了还好,这时候出头,或许会有升官发财的可能。
若是知府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出头,岂不是让知府大人拿你背锅?
还不如继续观望观望,看看事情的发展。
就在事情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时候,孟州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喊!
“我乃是东平府兵马都监董平!奉东平知府陈文昭之名,应贵州知府之邀来此!敢问乱起何方,我好带了儿郎进城平叛!”
宋江耳目聪明,却是听见了喊声。兵士们回过头,齐齐的看向武松和宋江。
这时候,城墙之上,宋江以他面对生死的无畏,武松以他玄奇莫测的手段,暂时成了城墙上兵丁的主心骨。
他们依附强者,他们尊重强者。危难之时,他们相信强者带给他们的决断。
武松和董平有过一面之缘。
这时候,武松旁宋江扶着走了几步,来到了城墙的另一面。
武松正眼一看,下面一人将军打扮。只是看他肩膀上的两面小旗,武松就知道,这人是董平,绝对错不了。
“董大人,我乃是阳谷县武松,如今城内有净土教匪作乱裹挟百姓!董大人可有把握镇压不法?”
城墙下面,董平抬头看见了城墙上的武松说道:“原来是武县尉,武县尉可是调到了孟州?不知道陈衙,先生可曾和你在一起?”
当初,陈福生给董平留下的印象,可不是用深字就能形容的。这一年,他董平在陈文昭鞍前马后的忙碌。一来是陈文昭能得人。他是一个有人格魅力的知府。加上陈文昭比他强,所以他董平服气。
还有的,就是陈福生了。当初那个清瘦的小道士,信手一招,便是一道天雷。这样的人给他的造化,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这个时候,董平已经忘了当初陈福生给他的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