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月光洒落,斑驳的城墙上,展露出一丝峥嵘,好似一头沉睡的洪荒猛兽,不停蚕食着永夜墓地。
城主府,东面,戒律堂!作为城主府的执法机构,戒律堂掌管着城主府的刑罚之则。
此刻,戒律堂外,正有两队士兵,进行交接。
巡逻归来的戒律小队,回归戒律堂,一进屋,他们收起紧绷神经,懒散的坐在那,聊着天。
“听说,赵长老很讨厌新来的驸马爷?”
“嘿,那是很讨厌吗?
是恨不得直接斩杀?”
“真的假的?
赵长老平时虽然冷酷,但为人不错啊。”
“那是因为你没触及到他的利益,三十年前,他就在谋划迎娶公主的事,现在,他侄子赵斌,在考核中被陈二宝狠狠羞辱。”
“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你觉得,他会让陈二宝活着?”
旁边的人全凑了过来,一脸好奇。
被瞩目的青年,心中有些得意,咧着嘴继续分析。
“城主放话了。”
“十天后,四大长老只要有一人拒绝,陈二宝就没资格迎娶公主。”
“我估计,那小子已经崩溃了。”
听到他的分析,其余人纷纷点头,心中不由有些同情陈二宝,历经千辛过关斩将,最终非但没娶到公主,还难逃一死。
这种反差,换做他们,已经疯了。
“或许,他在想办法通过考核呢。”
“谁在说话?”
“长老最疼赵斌,他绝不会让陈二宝通过。”
“痴心妄想。”
他们环顾四周,只见一个站岗的士兵,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们议论长老私事,不怕被长老听到吗?”
“怕什么,这个时间,长老肯定在书房温习律法,不会过来的。”
“温习律法?”
那人一脸好奇。
对方撇着嘴,哼声道:“新来的吧?
赵长老一向严于律己,戒律堂三千七百条大大小小的戒律,他能倒背如流。”
“每天这个时间,他就会去温习戒律,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能去打扰。”
……砰!砰砰砰!一阵石门闭合声,回荡在戒律堂书房。
只饬疗鹨徽笥光,阻隔了一切声音。
咯吱。
房门打开,赵昌文从书房中走出,只见,他面色红润,双眼迷离,紧张兮兮的环顾四周。
‘咳咳!’赵昌文干咳一声,整理衣衫,大步流星朝着房间走去。
他退去后,远处走过来两队人马,守在书房门前。
侍卫小声嘀咕:“为何长老每次来背纪律,都要让咱们离开?”
“嘘,看好门就好,背后议论长老,小心将你逐出去。”
远处,一双幽深的目光,透过树枝,落在了书房门上。
……客房。
陈二宝盘膝而坐,眼中露出一抹幽芒。
“去背戒律清规?”
“还真一个,负责人的长老啊。”
小龙站在他面前,大眼睛中写满了质疑:“哥哥,我觉得,他不像是那种人。”
“那书房里,一定有秘密。”
“或许,是他受贿的证据。”
赵昌文,戒律堂长老,掌管整个城主府刑罚,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比武力堂的长老更可怕,得罪了武力堂,最多被揍一顿,可得罪了戒律堂,赵昌文有一万种办法,能让人后悔终生。
贿赂他的人,一定不少。
日积月累下来,这笔财富,甚至会超过二流家族的百年积累。
“如果只是受贿的证据,他没必要每天准时过去。”
“那里面,一定有别样的秘密。”
闭上眼,静静思考,什么东西,能让赵昌文这样的老狐狸,每天去书房报道?
难道是,金屋藏娇?
?
但以赵昌文的身份,哪怕娶几十个老婆,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何必金屋藏娇。
“通关的关键,或许就在这里。”
……丑时三刻,夜深人静。
书房前的侍卫,打着哈欠。
咔嚓!一道脆响,惊动了门口的侍卫。
一名年轻的侍卫,眼睛瞪了溜圆,目光朝着四周探索。
“好像是从书房里面传出来的。”
“不会是有人摸进去了吧。”
对面的年长侍卫摇手否定:“你想多了,哪个不开眼的,敢来城主府惹事。”
另外一人也说道:“咱们一直在门口,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南天城,戒备最森严的就是城主府。
作为巡逻守卫,一开始值夜班,也是聚精会神,可慢慢的,就学会了偷懒。
“书房是禁地,咱们守在外面就好。”
“继续守夜吧。”
南年轻的侍卫闻言,望了书房一眼,也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书房中,陈二宝正表情严峻的站在那。
他的面前,是一座石门,石门上,雕刻着十几种阵法,完全隔绝了内部的气息和声音,刚刚的声响,正是他尝试开门的声音。
“小龙,有办法打开吗?”
陈二宝在心中交流。
“没办法,上面的阵法有警报装置,一旦开始破阵,赵昌文就会收到提醒。”
陈二宝眉头皱起。
难办啊!他现在,还没有和赵昌文撕破脸的资格。
“再尝试一……”砰!房门被一脚踹开。
寒芒闪现,赵昌文长枪一点,直奔房中杀来。
‘噔噔噔!’一群侍卫紧随其后,一边整理帽子,一边高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