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白云儿突然醒了过来。
想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想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白云儿呼吸微微急促。
又怕急促的呼吸会吵醒宋怀英,她努力控制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宋怀英啊,你不要怪我,你杀了父亲,我定是要给父亲报仇的。
白云儿想着这些,悄无声息地拿出旁边的剪刀,久久无法动作。
在白云儿稍有动作的时候,其实宋怀英就醒了,后世战场上留下来的警觉,让他即使在睡梦中,也对周遭的动静非常的警觉。
醒过来的宋怀英没有睁开眼睛,云儿想杀他,他说过的,下次不躲了,所以宋怀英没有打算躲。
之前是他想错了,他想留这这条命保护云儿,想留这这条命来阻止那些诅咒。
可如果现在云儿杀了他,他就这么死去,那所谓的诅咒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死去之后是不是就回到后世,没有了诅咒,他是不是在后世,就能用心血继续养着白英的魂魄了。
宋怀英觉得自己理论上没错。
只要一想到眼前不认识他的白云儿,骨子里是他不要命用心血养着的魂魄,宋怀英就巴不得把所有一切最好的,都给白云儿。
所有一切白云儿想要的,都给她,包括他的命也都给她。
于是宋怀英一动不动,等着白云儿动手,等着之前看到的那把剪子,刺入他的身体。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宋怀英预计的发展。
白云儿拿起宋怀英的一缕头发,深吸一口气,一刀剪下。
只是剪了头发?
这是在做什么?
宋怀英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拿着剪下的头发,就这么安静的拿着,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她起身下床,打开门走出房间。
此时快要天亮了,白云儿大口深呼吸着,拿着这里剪下的头发,眼里满是挣扎的走向了滕娟房间。
白云儿站在在门口,神情时而呆滞,时而清明,站了好久好久。
这才敲门。
安静坐着等了一夜的滕娟,跑过去开门,见到拿着头发的白云儿,总算松了一口气。
滕娟看到了白云儿手里的黑发,没等白云儿递给她,便快步走到白云儿身边,一把夺过头发,情绪激动得有些空住不住。
白云儿下意识的握紧手,却没能握住这一缕头发,心中微慌。
“太好了,终于备齐了,阿郎能活过来了。”
看着滕娟激动得微微颤抖的手,一时之间白云儿,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当初她以为极坏的男人,为了救妻儿在山体滑坡中被巨石砸死。
可她认为无比善良的女人,却会为了让自己的男人活过来,不惜做出这种巫蛊之术,以旁人的性命,来换他男人的命。
到底什么是善?
什么是恶?
到底什么是人心?
白云儿不知道,她觉得或许这个世界和她看到的想象的都不一样。
滕娟看了看天色,拿起这些准备好的物品,“已经错过了半夜最好的时机,需要再等一个时辰,等到天刚亮的时候,就开始。”
东西教给滕娟,白云儿眼神复杂的走出滕娟房间。
她走回到自己房间门口,微微推开一些,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可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宋怀英的身影。
白云儿微微一愣,天都没亮,宋怀英就离开了吗?
难道刚才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宋怀英已经醒了吗?
那宋怀英为什么没有问她在做什么?
为何没有阻止她?
白云儿脸上的表情开始挣扎,开始痛苦。
她慢慢的蹲下身,头好疼。
恍惚中白云儿离开民宅。
因为她立即就要出去。
侍卫来不及通报宋怀英,只能远远的跟着白云儿,保护安全。
白云儿漫无目的的是处走动着,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天地如此之大,仿佛也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
她披了一件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头脸,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来到了灾民聚集地,这是她在南州待得时间最多的地方。
难民聚集地里很多忙碌的人,天都没亮,就开始忙碌了。
白云儿悄无声息,没有人注意到她。
“每日都是白粥馒头,嘴巴都淡得没味儿了,听说朝廷的那些救灾粮,那些银子都找回来了,怎么就不给我们添炖肉?”
“得了吧,你这家伙,一天正事不做,还敢想肉吃。”
“怎么就不敢想?
我可是听说了,那可是一大笔钱呢,还有那个白家,你听说了吗?
那个和娄敬明狼狈为奸的白宏远,听说已经死了,整个白家,当初从我们身上贪污的救命钱,现在全部都还给我们了,这些年白宏远,贪了多少救命钱,现在全都还回来了,我难道还不能想顿肉吃?”
“你懂什么,那些钱是拿来灾后重建的,拿来让大家今后能好好生活的,多亏了王爷啊,这些年派来了那么多官员,都拿那个白宏远和娄敬明,没有一点办法,他们故意不修建水渠,让南州年年水灾,用这灾情来赚取利益,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真是罪该万死,我要是知道他尸体在哪里,都要去吐口唾沫。”
“不过也是坏事做多了,活该呀,我有个表亲在知府大牢当差,据说这白宏远随手带着有毒的刀子,抓住了王爷想要威胁,当时那叫一个危险,可最后却一个意外,毒死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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