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棵松,并不是说五棵松树,而是一个地名,往西走七十里地就是乌城,王东走三百八十里地就是通州府首府通州城,而眉山论剑就在通州城!
五棵松是大楚西南朝西入大隋唯二的通道,和官道通畅宽阔不一样的是,五棵松这条路常年失修,道路崎岖,难以通过,可是这一条路胜在路短,常年以来多有江湖客走这一条路,鲜有朝廷的人马走这里。
飒飒——
风吹过灌木丛,一发官锦快靴踩过枝头,呼啸而过,一片片树叶子在空中凌乱。
嗖嗖嗖——
又是数十个人影在枝头掠过,又消失。
就在这时,林中一辆马车质知丫丫的走过,马车是四轮长辕双马车,车身如墨,赶车的身着紧身服,腰间配长刀,扫视周围。
“止住!”
车前侍卫抬手,打量着林子,高声喝道,“锦衣血屠九千万!”
林子簌簌作响,一个个声音回荡,“只因此命奉皇天!”
一个个人影从林中跃落而下,一个个人影整齐的罗列在马车之前,一眼看去,清一色的黑色紧身衣,右边袖口右飞鱼印记,脸颊上配铁鬼獠牙面具,整个阵列看得人毛骨悚然。
车前侍卫把马车的车帘拉了开来,车舱之中,装饰豪横,珍珠玛瑙引珠帘,金丝楠木成桌案,紫砂茶壶生青烟,车舱四角镶有沧海夜明珠,猩红色的地摊上,两个软蒲团,左侧蒲团上坐着一位轻轻斟茶的优雅锦衣使,他左肩着银白色过肩蟒鱼袍,腰间二十四桥白玉带,前后百褶锦裙摆,相貌绝品,气质可以说是独步天下,他轻品茗茶,肤白如雪,五官如画,尤其是那眉宇之间一对桃花眼倾国倾城,只恨虽是男子,却有一股女子的魅惑,生错在了男儿身。
武林常言,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这公子之美,莫过于此吧!
比起来五官,更多的黑衣人是盯着那美公子的衣着,过肩蟒纹鱼鳞锦衣服。
飞鱼服分上下级,鱼纹越是高,飞鱼越是靠上,那品级就越高,而当到了肩膀地方,此刻鱼已无所能跃,肩膀如龙门,故而化鱼为蟒,寓意鱼跃龙门之意。
而蟒如果是挎左肩,说明是东厂的,如果是右肩则是西厂的。
故而,大楚锦衣卫里又记,飞鱼服上为蟒鱼服,蟒鱼服多为千户指挥使所有。
这车中锦衣卫居然是东厂千户指挥使!
而下列的鬼面具锦衣卫统统都是西厂的。
东厂的千户指挥使,却是西厂的手下,这一幕很是怪诞。
那些个鬼面黑衣人低声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为何不是我们的人!”
“怎么来了个东厂的指挥使大人?”
就在这时,那车前的侍卫抬手拿出来了一封令牌,令牌上墨纹字迹熠熠,锦衣千钧。
侍卫道,“京都有急,万公公回京办事,御马被盗案转东厂,东厂厂公魏忠贤魏公公把此差事交予了我东厂千户指挥使雨化田大人,你们还不速速拜见大人!!”
此刻,一个高个黑衣人走出,“这是我们西厂的差事,就算万公公有急事,也该换我们西厂的指挥使来,而不是你们东厂。”
侍卫打量了一眼黑衣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高个黑衣人冷笑道,“孙,百户——啊!”
侍卫收了腰间的雁翎刀,脸色冷漠,俯瞰着地上的尸体,“藐视上级,无视尊卑,当斩!”
在场所有人瞬间压低了呼吸,整个场面如死一般寂静,齐齐盯着那车中的雨化田。
他缓缓抬头,桃花眼中几分秋波光芒,“调查的怎么样了?”
为首一个身着带鬼面具的矮子走出来道,“回禀大人,我们已经调查了方圆五十里地,每一块草皮,每一棵树都找了!那匹马,暂时还没有找到。”
指挥使玉指弹着茶杯盖,“世子殿下花了大价钱,托了不知道多少关系,求人从西隋运回来的一匹罕见的异兽赤血驹,结果刚刚进入我们西楚境,就被人给劫了,不但醉月楼哪几个废物的吃饭东西被人摘走,就连世子殿下的马匹也被人给卷走了!你们这样的调查结果,我怎么回巨鹿给世子殿下交差?”
鬼面具矮子道,“大人,我们也不是没有一点眉目。盗马的是个江湖老手,出手非常果断,所有的尸体都是被一击必杀,根据我们自己的高手验尸结果,这些人的死状和三百七十年前江湖上风靡一时的幽魂山庄案非常相近!”
指挥使眼神灼灼,“幽魂山庄?陆小凤的那个幽魂山庄?”
鬼面矮子点头道,“对,就是灵犀一指陆小凤夷为平地的幽魂山庄,根据卷宗记载,当年进入幽魂山庄的人,全部尸体化作干尸,气血被吸而惨死,这一次我们的人也是这般死法,一个个好像风干的人干,体内一滴血也没有,而幽魂山庄的始作俑者是木道人,所以,我们怀疑这一场案字也是木道人所为!”
指挥使低着头道,“三百七十年前,幽魂山庄已经被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夷为平地了,始作俑者木道人已经被灭,西厂曹正淳曹公公亲眼所见木道人被戮,他怎么可能活命?你们怀疑是木道人所为还是在怀疑曹正淳曹公公对朝廷不忠?”
呼啦啦,瞬间迎面地方一片黑衣人跪在地上。
“我等不敢质疑曹公公。”
“请大人明察。”
指挥使看着面前的数百黑衣人,声音懒散,“曹正淳这种人,还需要质疑吗?他不忠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