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可有证据。”九五之尊沉声道。
“皆是臣弟的猜测罢了。”的脸不红心不跳。
那头跪着的青鸢和胡太医额头冷汗频出,凤小王爷向来戏言语无度竟如此“耍弄”天下之主不成。
天子闻言嗓中一噎,掌心呯地砸在案几:“好一个猜测。”空口臆测就属你凤明邪最是得心应手!
“眉佳出入钺陵的记录在内务府可以查清。”男人紧跟上一句,大宫女的背后,有人在支撑着,“兴许,那宫娥在钺陵,发现了一件不可告人的宫闱秘事。”从而成为了捏在手心里的把柄,凤明邪眉宇一扬,云淡风轻如信口胡言。
元妃的唇角僵了僵,不着痕迹的软下了弧度,凤小王爷的装腔作势总叫人毛骨悚然,就好像这个男人的话语中带着蛊惑人心的本事,他所有的言谈都会成为,无法争辩的,事实。
话中有话,弦外之音。
九五之尊的眼神思忖着从自己的皇弟脸庞划过:“退下。”他低声喝道,自然是下给胡良泰、东亭和那个跪在门边瑟瑟发抖的青鸢。
闲杂人等,该退避三尺,嘎吱,木门重新合上,晃了烛火一阵。
天子的言行意味着,他有心要好好听一听这所谓的“臆测”。
“眉佳再手眼通天也不过是个宫女,私自贩卖禁药必然会被六宫耳目悉知,她出入宫廷内苑便成了最好的‘鸿雁’,尤其与殷茂关系密切,”凤明邪顺手将一旁的木椅缓缓拖出来,凳脚擦着刺耳的划痕声,男人在九五至尊面前也丝毫不敬礼数般扬袍落座,“您说是不是,元妃娘娘。”
元妃一愣并不觉得这问题有什么可回答的古怪之处,她不明白凤明邪的用意,这男人的每一句话似真似假,如推测却又合情合理,不能反驳。
“与本宫何干,”元妃端身贤淑,拧了拧绣花泯唇道,“若是每个小宫娥的私情本宫都要插手,那三宫六院便是不眠不休也赶不及那时辰。”她是后宫宠妃代理六宫,能看着各宫嫔妃狐媚主子就不错了,哪里顾得上宫娥太监小侍卫们的偷鸡摸狗。
“殷茂是商贾世家,在盛京城里没少花银子,经兵部选拔再由吏部小侍郎推荐,一年之内连升两阶成为了内廷的侍卫,出入禁宫自由可是个不小殊荣。”
“侍郎大人主管吏部迁升,有何不妥?”元妃并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值得推敲的东西,她嗤之以鼻,越离谱,都快不着边际了。
“在他升迁之前,秦徵去过侍郎府上两回。”凤明邪的指尖在案几上哒哒哒的敲过。
元妃闻言噗嗤笑出了声,多两分矫揉造作艳丽极了,她转向那头未曾发声的九五之尊:“陛下,臣妾算是瞧明白了,”女人深吸了口气外的耀眼,“小王爷的意思是,秦大人、刘大人和那小侍卫都是串通一气儿的,都是晋王殿下一手安排的,”秦徵是晋王的得力助手,自然而然叫人遐想六部里渗透了不少明狰的心腹,怎么,小王爷您还真是“忧国忧民”,“可那与眉佳、与本宫又有何干系?!”
元妃美目一瞪,愠怒显而易见,凤明邪字字句句都在画着一个圈套,深宫娇宠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揣摩无度的感觉。
“您身为皇家子弟却不问青红皂白张口便来,上一回为了陆家那个野丫头就擅闯刑场公然藐视大晏律法,如今呢,还要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不成?!”她咬唇时眼角微红,不似楚楚可怜倒是几分刚烈模样,元妃向来自视甚高岂能被人这么牵着鼻子走,若说凤明邪的罪状,罄竹难书,“陛下,俗话说得好,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盛京城中小王爷兴风作浪也就罢了,来了泗水未见收敛还如此咄咄逼人,岂非叫百官寒心!”
元妃娘娘可不止是什么小鸟依人的美娇娘,她掌管后宫多年下来早将男人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她昂首挺胸面向凤明邪:“九五之尊放纵您,那是天下宽容,可由不得您在天子面前指手画脚,”藐视天子威仪,质疑天子心腹,那才是九五之尊心里的芥蒂,“眉佳与殷茂的关系众人皆知也死无对证。”
就如同帝王所言,这一切都是凤明邪的臆断,臆断可算不得呈堂证供。
果不其然,凤明邪这般对元妃放肆的指责令天子不悦,他的目光紧紧锁在那恣意妄为的男人身上,却见凤小王爷视若无睹。
得,你们越是膈应他,他越是乐得高兴。
“是吗,那眉佳与殷茂当真有‘私情’吗?”凤明邪飘飘然反问了一句似是无端之语。
“本宫怎知?!”元妃竟被这家伙的寥寥目光灼的有些心虚,“当初不是您立证吗?”凤明邪为了替陆仲嗣洗刷罪名可把来龙去脉都分析的一清二楚。
“啧,那容本王思虑思虑,”男人偏生喜欢装模作样,他指尖落在额头,恍然道,“第一个说出口的是谁,是何进,于是每一个人都默认了,盛京城的六疤指说殷茂买了一支茶花细银簪,而眉佳的确佩戴过,一切都顺理成章,可她死后,那茶花簪不见了,而她的房中还少了另一样东西。”
“是什么?”沉默寡言的九五之尊快过元妃。
“大理寺和都察院无疑,臣弟倒是在她的床榻下发现不少虫尸,”凤明邪掀开桌帘,那些虫子就和陆以蘅房中的一模一样,“都是被莒木香和半瓠吸引而来,当时没有人知道眉佳在私售香料故而无人多加怀疑,可现在想来,的确刻意。”
眉佳的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