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小王爷有的是耐心时间,一点儿也不着急。
“本王不喜欢惹哭姑娘家,姑娘就该笑着,心底里欢喜才是。”凤明邪虽然爱轻佻作弄,可从来,不惹女人伤心啊。
他多得是招人又羞又窘又局促的法子,也许心花怒放,也许急不可耐,偏偏,没有惹哭过姑娘,凤小王爷很有“自知之明”。
女人嘛,是花,是月,是不可得,怎么能让这世上娇柔受了人间苦楚,那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陆以蘅呢索性凉凉的嗤笑了声,得,凤明邪这男人就是站在那儿不动不语的,春风鉴月那么一笑都能哄得姑娘家意乱情迷。
凤明邪抖了抖衣襟,五彩雀羽在火色中似有灼光流淌,叫人一瞬之下恍了心神。
“瞧出来了,小王爷喜欢强人所难。”陆以蘅嘟囔。
凤明邪闻言笑道:“本王偏要勉强口是心非的人。”他也不反驳,陆家姑娘就是个口是心非言不由衷的姑娘,心底里的话偏爱反着说出口,末了还要装作满不在乎的嘲弄一番,啧,“今儿个,你不是在司制房遇到秦大人了。”
不是问句,是陈述。
“您怎么知道?”陆以蘅这脑袋还没闪过光来,凤明邪到底几双眼睛,宫里犄角旮旯的事都一清二楚的。
凤明邪笑吟吟:“那可知从来不去司制房的秦大人为何会出现在尚宫局?”
陆以蘅摇摇头,秦徵不是恰好路过善金局所以代替刘掌事送一批新作嘛。
“那本王告诉你,”凤明邪支着下颌,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眼底里饶是万般春*色都难抵这旖旎艳情,“他想送你一只玉兔花簪,你是属兔的,而今天,是你的生辰,他想博你好感,讨你欢欣。”
陆以蘅闻言浑身一怔,这张开的嘴就没合上,凤明邪说秦徵是特地去送她玉簪的,因为想要讨好她,等等,陆以蘅满脑子突然变成了乱糟糟一团,她疑惑的眼神落在凤明邪脸上:“今天,是……我生辰?”
她好似连自己都很莫名得知这个消息,陆以蘅压根就没关心过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而秦徵却一清二楚,不,等等,为什么跟前这个人也比她明白,陆以蘅一时什么该问什么,男人俯身,指尖已经抵在她唇角阻止她接下来的“胡言乱语”。
“本王不喜欢他献殷勤,尤其是对你。”男人理所当然的一挑眉,先发制人。
陆以蘅的眼神晃了晃,她从凤明邪的脸上看到了理所当然的窃笑:“您,是您告诉小公主秦徵在司制房的?”陆以蘅恍然大悟,瞧瞧这个小心眼的男人,竟然怂恿明玥来做个搅局人,惹得秦大人都险些大发雷霆。
得,真没讨上任何的好。
说无耻之徒,这男人绝对能占得七八九分。
陆以蘅眼角抽搐:“小王爷真是用心良苦。”她看着男人正大光明的点头,忙自己撇过脸去,陆以蘅倒不是气恼,也不知是不是这篝火太灼*热发烫,如今他一颦一笑一招摇的,都好像牵着根弦似的心神不宁,这凤小王爷有时候的举动目的还真跟个孩子一样,赌气又别扭,“您怕是觉得臣女在宫中树敌不够多呢。”
陆以蘅哼哼,瞧瞧今儿个的架势,她不过是“偶遇”了秦徵叫明玥抓了个正着,那娇娇女就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再多来两回,陆以蘅恐怕连深宫内苑的门都进不了了。
“你怕过?”后就没消停,自个儿不就是个到处扎人的刺儿头,何必在意多几个女人与之为敌,这该叫磨练才对。
陆以蘅竟觉得哑口无言,不是她畏不畏惧,而是好似自己成了什么博弈和拿捏的掌中物,成为了眼前这人举手投足算计下的产物,多少心里有点儿膈应,还硬生生被吃定的摆了一道。
可她好似也气恼不起来,与其说秦徵为了讨好她想要赠她花簪,那不如说,这凤小王爷特地带她来玉璋山中取流萤岂非也在讨好她,他的心思明目张胆毫不遮掩,反而叫陆以蘅有些小心翼翼不敢探寻。
“南屏山麓崎岖小道频多,本王听说每年秋日*你都会上山小住一月。”凤明邪瞧那姑娘暗暗瞅了自己一眼,他低笑替她转开话题,陆以蘅可不是那些养在深闺的名门娇女,别人敢做的她敢,别人不敢的,她也照样不皱个眉。
不同于城郭,私塾里学到的很多东西在荒山野岭可不管用,盛京城里的王孙子弟恐怕还不及一个魏国公府的小丫头见多识广,这是实话,富家子弟求的是高*官厚禄、平步青云,他们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所以不论过程。
陆以蘅这次不发问了,小王爷想知道的事谁隐瞒的了,只是那眼神里充斥的疑惑早就出卖了自己。
“花奴。”凤明邪这不就答疑解惑了。
陆以蘅这下还真诧异,这家伙什么时候和小花奴的关系好到知无不言了,好像她背过身一眨眼,魏国公府里的人都统统被这男人心照不宣的收买了。
就好像他头回踏进国公府大门那日,只要笑一笑,花奴都蹦得比天高,连自家那三姐大哥老母亲都突然对这家伙赞不绝口起来,一个个比陆以蘅还了解的透彻——
这种感觉很奇怪,奇怪哉,他的语笑嗔怒都好似真心真意,轻而易举的就能俘获别人的信任。
迟早就一天,魏国公府的一切都能叫这男人了若指掌了。
陆以蘅撇了撇嘴角,拿着木枝在篝火中轻轻挑动,星火飞舞在她眼睫:“我的师父不爱下山、不爱喧嚣,所以常年久居山麓,林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