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落子啊!”白衣少女催促道:“你不是说我虚张声势吗?你不是成竹在胸吗?”
“这……”方羽寒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攥在手里的一颗白子却是不断地在手里攥着,连手汗都磨出来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终于,他还是落下了,但一次放下来的,却是两颗白子。
这是什么意思?哪怕是初通棋艺的人都清楚得很,下棋一次只能落一枚子,一下子落两枚子,就叫做“投子”,也就是说,投降了!
虽然这方羽寒一句话没说,却已是羞愧得低下头来,根本就不敢再看那白衣少女的眼睛。
“哼,还算识时务!”白衣少女也不再看那方羽寒,一甩衣袖,直接就朝下一张棋桌走去。
这一次更好,不由分说,直接落了一枚子,随后就转过身来,又朝下一张棋桌走去。
“哒!”地一声轻响,又是一枚棋子落下,旋即落子,转身就走,一桌一子,看似草草下子,根本就没有任何思索的时间,但是……
“这……这怎么走……”
“天哪,这简直是鬼神之棋啊!”
“该死的,我唯一的一条退路居然被她切断了!”
“没办法下了,根本没办法下了!”
一时间,这棋茗司外的庭院里,将棋子掷在棋盘上的声音竟是此起彼伏,每个被白衣少女落过子的棋局,竟是无一例外,纷纷投子认输了!
这一下,整个棋茗司外的庭院里,可热闹了,惊叹声,咒骂声竟是如炸开了锅一般,很多其他棋局的人,也不对弈了,竟是一个个地追着白衣少女,盯着看她落子了。
每落一子,每下一盘,在她身边的人群,无不要发出一阵啧啧的惊叹之声。
而那白衣少女则似乎早已习惯了被人这样围着,看着了,脸上镇定自若,依旧是衣袖一挥,素手拈住一子,旋即落下,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别说是这些无知的围观群众,就算是秦孤月此时竟也是有些看呆了。且不说这么多盘棋,基本盘盘局势不同,而且之前还都不是她下的?下的,竟是草草扫上一眼,抬起手来,一着便定胜负。
如果不是说,这个白衣少女天生有下棋的绝顶天赋,就是阅历了无数的棋局,以至于什么局势都见过了,只看一眼,就已了然在胸,安心落子了。
两者必居其一,但也有可能是两者兼备。
总之,秦孤月是有点看傻了……
之前秦战天跟人对弈的时候,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所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说的就是对弈,每走一步莫不都要深思熟虑,如同用兵一般谨慎细微,哪里有这样下棋的?
很快,白衣少女就来到了最向里的一张棋桌前,那棋桌两侧坐着对弈的,正是那赤色儒服的圣徒,以及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棋茗司门徒。
照例,身份尊贵的圣徒执白子,门徒执黑子。
而且这一盘的局势,从那棋茗司门徒的脸色上就可以看出来了,双眉紧锁,脸色发红,似乎憋着一口气一般。
反观那赤色儒服的圣徒,则是一边下棋一边品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而棋盘之上,也已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
不过,因为白子现在基本已经占据了棋盘的大半河山,而且围成的正是棋艺之中的大龙,很显然,黑子的大龙已经只剩下半口气吊着了,而且已经出了“劫争”,基本这一盘的胜负已经定下来了,白子一旦灭掉了黑子最后的活气,全局也就告完了。
就在白衣少女走过去的时候,整个棋茗司庭院里的人,竟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一副几乎已是必死之局的棋盘,似乎是在等这个神奇的白衣少女去落子。
这一次难道还是一子扭转乾坤?
几乎所有的人心里都有这样一个疑问。
当白衣少女走到棋局旁边时,那坐在圣徒对面的棋茗司门徒立刻站了起来,朝着白衣少女满脸通红,拱手赔罪道:“清默师姐,对不起,我的棋艺实在是太臭了,实在对不起,如果这一盘输了,都怪我……”
谁知那白衣少女也不苛责他,反而替他开解道:“你跟他的棋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换成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再说了,这一盘也不一定输了。”
“咦?”这一句话一出,整个棋茗司的庭院里,无论是弟子,还是客人,甚至是秦孤月和明夜都是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
“哦?姑娘竟有本事破这个死局吗?”开口说话的人,正是那一身如同烈焰一般赤色儒服的圣徒。
“公子好棋艺。”白衣少女先是夸了对方一具说道:“好一招‘杀龙’。”
“不敢当,不敢当……”圣徒淡然一笑,右手轻轻一侧说道:“姑娘不如坐下,你我重新手谈一局如何?以免如你所说,说我欺负这门徒的棋艺不精。”
白衣少女闻言,轻轻抬了抬裙子,竟是第一次坐了下来,要坐下来与这圣徒对弈了。
就在旁边的童生考虑要不要上去收拾棋盘,重新再摆出一盘时,那白衣少女却是抬起手来,说道:“不必了,这一盘虽然麻烦一些,你也不是十拿九稳,黑子也不是毫无生机!”
“哦?”那圣徒听到白衣少女这句话,眼神一凛,嘴上却是谦逊道:“那还请姑娘赐教了。”
“赐教不敢当!”白衣少女话音刚落,已是抬起手来,迅速捻起一枚黑子,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