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秦荣本身就不是一个月有主意的人,顿时又问了起来。
“我要立刻回去告诉殿下……”秦孤月面色凝重,“秦荣你跟小天继续按照我安排你们的事情去做……”
“是……”秦荣应了一声,秦孤月点了点头,当即发动光线折射异能,整个人化为虚无,从秦家军的大帐之内从容地走了出去。
他才走出去不到十步,只听见大帐之内秦荣大声高喊道:“快来人,有刺客!”
顿时秦家军大帐之内乱成一团,在前线的秦小天正好借机宣布全军撤退,只见刚才还与应天军咬得死死的,从子时厮杀到中午,已经开始占据优势的秦家军,居然后撤了!
这样一撤,应天军兵士原本绷紧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下来,但是还有一方则倒了大霉了,不简直是倒了血霉了!
应天军双线作战,一边与秦家军混战,一边则与临溪王军边站边退,打打停停,最让临溪王军抓狂的是,每到一处屏障,应天军兵士就取出一堆机关弩箭和火器,几乎是乱射一气,待到临溪王军顶住火力,扑到跟前时,几乎是把用完的机关火器朝地上一扔,踩上几脚,爬上战马,拍拍马屁股就又跑了。
就这样一个追,一个跑,一边只不过是损失了一点火器和一些机关弩箭,临溪王军则每每付出的都是血的代价,从深夜战到中午,临溪王军不过才攻到了昨日应天军向临溪王军开战时,前线哨所的位置。
这一次应天军居然不退了!军中簇拥着一辆小木轮车出来,轮车之上坐着一名白衣的少女,手里捧着一柄带鞘的长剑,在他的身后,是一名身穿轻甲的黑发青年,仗剑而立。
如果秦孤月在这里,一下子就会认出来,那木轮车上的少女就是精通墨门算术的尹媛,身旁的黑发男子则是擅长机关术的墨门弟子龙天赐。
迎战临溪王军的,居然是这一对墨门兄妹所带领的队伍,难怪火器和机关连弩,用完之后可以像垃圾一样扔掉,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了。
现在他们在这一道防线之前,竟是人人下马,在工事之前严阵以待,显然是不想再后退了!
“这后面应该就是应天军的大帐了,他们退无可退了!”
“不错,肯定是这样!”
临溪王军这一个上午,也不知道在应天军的这些机关和火器前,倒下了多少人,此时恨不得将面前这一队数千人的应天军生吞活剥了,没等追击的主将下令,他们就已经怒吼着朝着应天军的营帐冲了过去!
“嗖嗖嗖嗖……”一连串机括振动的声响,伴随着火器爆炸的轰鸣,漫天飞蝗和火器弹丸之后,最前面的一排临溪王军的骑士就好像收割麦子一样,纷纷从马上跌撞下来,但是后续的骑士则纷纷悍不畏死,向前冲锋着!
“快快快!”
“他们的弩箭用完了!”
“他们的火器还需要装填弹药!”
“冲进去,撕碎他们!”
“报仇的时候到了!”
面对这些冲锋而来的临溪王军,少女尹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拂动木轮车的车轮,竟是背过身来,朝着大帐的方向走去。
“想逃?”当先的一名骑士眼尖,看到尹媛转身,顿时抬起手来,端起弩机,就要瞄准,突然……
“铮!“地一声锐响,一道剑芒从他的脖子上飞掠而过,鲜血顿时连着颈部的铠甲一齐飞溅了出来!
霎那间天旋地转,那名骑士跌撞下马来!
与此同时,无数天蓝色铠甲的应天军骑士从营盘的两侧迂回包抄了过来,就好像张开了大嘴的巨蟒,一下子就将从营帐内出击,一路追击应天军到此的临溪王军包围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队伍!”
“他们前面不是还在和秦家军混战吗?”
几名军中的将领在乱军之中怒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家军,秦家军退了!”
“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这是诱敌深入之计!”
“上当了!难道我们上当了!”
此时乱军中,有一名投降了应天军,后来官至从四品羽林校尉,叫做谭云林的羽林卫士后来这样在书中写道:“本来是一场充满热血的追击战,却因为秦家军的突然退却而造成了我们陷入了极端不利的境地。我们都感觉这是一场阴谋,几乎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斗志,我作为几名将军的扈从,看到他们或是突入乱军之中求死,或是自尽,我知道,临溪王的大势已经去了。”
最后他在文中写道:“我并不想要荣华富贵,也不是贪生怕死,我只是知道,我家有老母和妻儿,我不能死,所以我投降了,这不应该被视为武者的耻辱。”
这一点可以代表很多在那一战中投降的羽林卫们的心态,他们都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然而就在胜利的喜悦逐渐在整个应天军上下蔓延时,一道阴影竟是无声无息地逼近着应天军的大帐。
大帐内,刚刚用过午膳的无夜太子正在闭目养神,突然之间,他睁开了眼睛,如同一只被惊醒的猎豹,他沟通国运天道,所以身为武者也拥有了近乎相术师一般的洞察力,心血来潮,可趋吉避凶。
如今他感觉到了危险,极度的危险,近得就好像在面前一样。
他的猜测没有错,危险的确就逼近在他的眼前了。
只见虚空裂开,一道头戴珠玉冠缨,身穿紫色麒麟战袍的高大人影,从漆黑的虚空之中迈步而出,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