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莫怪,奴婢是乐乎宫的殷嬷嬷,先前也服侍过明妃娘娘。”硬气的嬷嬷行礼道。
言漠气势依旧,看向对方,慢慢走近
殷嬷嬷微微扬着下巴,不卑不亢,却顺目道:“奴婢职责所在,还望王妃配合。”
“宫中规矩繁琐,我在外野惯了,怕是学不来”言漠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逼近对方高傲道。
殷嬷嬷行礼道:“王妃娘娘放心,老奴不才,连拿宫中最佳忠实仆人奖多年,非浪得虚名是也。所有规矩,老奴都会简明扼要地传达,保证易上手难忘记,绝不耽误王妃娘娘行事。娘娘出自江湖,气节与一般女子不同,应当更懂迎难而上的道理,区区几项规矩,又怎能难倒您呢”
“呵激将法”言漠歪斜起一边的嘴角,“殷嬷嬷倒是有几分江湖气节留在宫中可惜了”
殷嬷嬷微笑道:“王妃过奖了。”说罢,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邀请言漠入内。
走道廊柱边,岚伯身后堪堪多出一个脑袋,正是齐运,他张望着主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嗯大当家竟然这么听话”齐运托着下巴疑惑道,还没等他说完,主屋内的言漠内力一出,关上了大门
退缩到角落的嬷嬷们从柱子后头探出脑袋,盯望着殷嬷嬷
殷嬷嬷被拒门外倒也不气恼,转身来到益安王面前行了一礼,就安静地等在门院中。
“王爷”陆九像螃蟹似的来到奇铭身边,弱弱地问道,“您为什么不帮帮王妃赶走一个嬷嬷并不是难事”他边说边偷偷瞄着殷嬷嬷的背影。
奇铭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一个嬷嬷而已,你还怕王妃无法应付吗”
陆九歪着脑袋一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也是王妃那是谁呀连益安王殿下如此难”搞字还没出口,他赶紧捂嘴,转笑道,“嘿嘿,风姿绰绝,高高在上的人,都敢主动求取区区一个嬷嬷而已自然不在话下”
殷嬷嬷身形不动,虚看了身后的陆九一眼,眼中平静无波。
齐运:“陆九说得对一个嬷嬷而已,大当家怕她不成来来来,帮我把憨子搬到后院去”说着他拉着陆九和岚伯离开了。
奇铭望了一会主屋紧闭的门扉,边独自前往东霖院。
当奇铭达到东霖院的主屋后,太子已经换好一身华服,白雪随侍。
“宫里派谁来了”太子见弟弟落座,开口问道。
“殷嬷嬷。”奇铭淡声回答。
“乐乎宫的殷嬷嬷”太子微微惊讶。
奇铭:“正是,看来这次吴贵妃在人选上也是用了心的。”
“殷嬷嬷不仅曾是明月宫的主事姑姑,又是侍奉师傅的主嬷嬷”太子说着轻笑了一声,“看来吴贵妃并不想与你为敌。”
奇铭浅笑道:“只是为难了言儿臣弟也没想到,吴贵妃选中的人竟是殷嬷嬷。”
树影飘动,沙沙作响,一个身影出现在院门外。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益安王殿下。”来人竟是陆九
太子:“进来罢。”
白雪奉完茶后,端来药汤,看着太子喝完后才准备退下。
“兰雪如何”太子含住一块蜜糖,问道。
白雪停住了脚步静静临听。
陆九:“兰雪恢复得很快,已经无碍。”
白雪听后,顺目退了出去。
太子:“事情查得如何”
陆九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道:“城东贫困区的部分冤户已经处理,归田归户,还剩三十几户贱民无法处理,有在主人家犯过事后被逐出的贱奴,有被地方恶霸抢走田地,申诉无果的冤民,还有一些乞丐,本就无依无靠。另外还有十几户于户部官吏有关,经查实,袁尚书为了节省审查手续,教唆下属官员在未查实的情况下便收缴了佃户的租田,甚至还收缴了一些地主的田地,中饱私囊。牵涉到袁尚书,属下只是将他们筛查出来,还未处理。”
太子接过文书浏览了一遍,对陆九道:“将袁尚书中饱私囊的证据汇总好,交予本宫,尽快恢复贱民们的佃户身份,每户按人口,补偿一人十两银子,安置他们返回家乡。”
“是,”陆九领命后便消失在院墙外。
奇铭:“皇兄,城东贫困区只是一例,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尚且如此,地方更不知会演变出什么花样来”
“是啊”太子感叹道,“也不知道小益安王妃上次说的办法是什么”
“我的办法很简单”言漠从屋檐上倒挂而下,出现在大门外,她利用腹部力量翻转下自己,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抓起茶壶猛灌了几口,道,“这个殷嬷嬷,简直就是阴魂不散我三番两次打开不同的门,她都预先等在门外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身怀绝世武功,能够听声辨位”
奇铭想到言漠上蹿下跳,奋力躲避殷嬷嬷的样子,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起来:“那你现下又是如何”
“我直接从屋顶上飞过来的量她再快,也追不上”言漠瘫坐在桌案边,无力道。
“为难你了,益安王妃。”太子笑容清淡如水道,“宫中规矩虽繁琐,多学一些倒是没坏处,以免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说着他地上陆九带来的文书。
“呵”言漠横着上眼皮,拿过文书道,“放心,在宫中,能说的我绝不用动的,能不说的我绝不开口让我记住那些姑娘家的各项行礼手势,各种称谓,各种场合还有各种衣饰还不如让我破案呢”说着她。
太子:“铭弟刚才所说的顾虑也是本宫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