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好生休养。”岚伯转身行过礼,拉着一脸泪痕的齐运就往外去。
待只剩两人后,岚伯将言漠失去功力一事简单说明了一番,便让齐运一同帮忙前往后厨准备药膳与去煞汤。
小半时辰后,齐运端着药膳寻言漠,才知大当家又回了小玉公子的房间。
玉凌州为了让姐姐好好休养,自主让出房间,与憨子挤一个房间去了。
“大当家。”齐运进屋就见言漠坐在窗边呆呆望着外面,他将药膳放下,劝解道,“先把药膳吃了,这时候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岚伯端着去煞汤跟着,欠身候在门外,他不敢惹起言漠的注意,却又放心不下...
见对方纹丝不动,齐运更加担忧,继而鼓舞道:“大当家,你别担心,我问过陆九,陆九说功力是可以练回来的,只是需要多些时日...啊!还有,岚伯也说了,他会尽全力给你调理身体,让你尽快回归巅峰!”他边说边走过,硬生生拉着岚伯进门来。
“......”岚伯垂眸不语,心中却道,说好的不惹注意呢?
言漠身形未动,虚看了一眼身侧:“巅峰...”想起芽征的悲惨结局,她自嘲道,“物极必反,我倒不指望能回归巅峰,只求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们...”
听及此,齐运压制下去的情绪再次翻涌,不禁哽咽道:“都怪我们太弱了...别家孩子还未当家,你小小年纪时,已经将一切都揽上肩头...呜呜...大当家...是我们连累了你...想来,你救我这老不羞的时候,也就十岁上下,这些年...我也没个长进...王爷送我的贝柄短刀...到如今还只会一招半式...呜呜...”
“都是过去的事了...齐先生何必...”
“呜呜呜...想当年我被那人牙子扒光了衣服...”齐运情绪上涌,自说自话一吐为快,反而忽略了其他,“拉去街市游荡...呜呜...若不是你相救,我哪还有脸活着...呜呜啊啊啊...大当家你可知,那时的你对我来说就是显灵的神仙!我暗自下决心,以后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定当义不容辞,以身替之!呜呜啊啊!大当家啊...奈何我人单力薄,就是个软骨头!除了插科打诨,什么都不会...呜啊啊——”
哗啦啦的泪水好似喷泉一般,从齐运眼中活蹦乱跳地出来!
“哎...”言漠阖眼深深叹气,心想,今日见到的眼泪真不是一般多!
“齐先生,你怎么也和岚伯一样,动不动就挂着两条泪管!”她嫌弃道。
“还不是你有事都憋心里,不哭不闹,只能我来替你哭了...呜呜呜...其他本事我没有,替你哭一哭...呜呜...总还行的!呜呜啊啊啊——”
“行了行了...”言漠无奈掏掏耳朵道,“别哭了...”
齐运停顿一息,斜眼看看未动的药膳,继续嚎啕大哭,誓要淹没一切!
言漠见此,不禁默默翻了一个白眼,端起药膳大口大口吞咽,三两下就吃完了,展示着空碗含糊道:“嗯?吃完了!别哭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这个老不羞!”
“嗨~这就对了嘛!”齐运一改哭相,开心地将眼泪全数擦干!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过去...本以为你天生属开心果的。”岚伯一见齐运计谋得逞,欣慰淡笑道,“齐先生,那些不堪的回忆,都已过去...过去的磨难...”说着,他眼神微动,意味深长道,“不该成为如今的包袱。”
“嗯?”齐运难得觉得对方说到了点上,赞许道,“岚伯你说得对!过去的磨难不该成为如今的包袱!大当家,你看啊,这几年来,我们大大小小的也经历了不少,此番诛邪,亦是天降大任!磨难已过,大当家你都挺过来了,可不能再消沉!”
“行了行了...”言漠嫌弃极了,摆手让齐运收收,转而对岚伯道,“听王爷说,救我你也出了不少力,还未曾谢过。”
“王妃言重了,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岚伯说着将去煞汤放在桌案上,行了一礼便要告退,“王爷那还需人照料,属下先行告退。”
言漠看了去煞汤一眼,目送岚伯离开,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对方有些避之不及似的...
“诶诶!”齐运见大当家死死盯着,直到岚伯走远了,才凑近小声道,“这个岚伯不简单啊!说起王爷,大当家,有件事,我一直没说呢。”
言漠收回目光:“?”
“嗯...以我三十几年看人的经验...岚伯与王爷的关系一定匪浅!就北线那次!大当家你不知道,你奔赴前线不久后,岚伯可生气了!竟敢指着王爷的鼻子骂呢!”
“!”见对方说得煞有其事,言漠的眉毛蹙得更紧了,疑惑着,“指着王爷的鼻子骂...”
“是的!”齐运点头肯定道,“而且更奇怪的是,王爷竟然没生气,没治罪!还默默忍下了!你说怪不怪?!”
“狐狸忍下了...”言漠深深不解,自语着,“为何?”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边,岚伯拿着药膳来到主屋,就见王爷也是呆呆坐在窗边,望着小玉公子房间的方向...
“王爷,先把药膳吃了。”
“她怎么样了?”奇铭收回目光,问道。
“药膳已经吃了,属下将去煞汤留在了房内。”
“她的心情,可有好转?”奇铭眼中投下一片落寞的阴影。
“王爷既然担心,何不亲自前往看看?”
“......”奇铭看着药膳入神,“回到殿内,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