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沆心中窝火,这个不成器的表弟实在是太废物了。
要是自己的儿子,雍沆觉得早就丢入旱厕中溺死算了。
叔父是有雄才大略的人,日后定然会有一番成就,只是等到叔父百年,这些自己与叔父一起弄出来的成就要交给这样一个废物的手中?
想到此处,雍沆心中确实有一股无名火。刚刚那一巴掌应该再用大一点力气的。
将雍博押解到祖祠门口,这里已经汇聚了数千的家兵,列队整齐的站在祖祠的广场上,全都注目着雍氏祖祠,里面青烟缭绕,雍闿正在祭奠雍氏的列祖列宗。
而在祖祠的门口,放置着被雍博打死的蛮人的尸体。
雍闿乃是汉什邡侯雍齿的后代,雍齿封什邡侯,他的第三代孙雍桓,袭爵终侯。汉武帝元鼎五年九月,发夜郎兵,下牂牁,会番禺。终侯不肯从军击南越,又因所筹酎金和献祭事不合要求,被削掉侯位,举家徙益州郡,自此雍氏一族在益州郡安家,虽不服侯爵,但渐渐成为当地豪强,如今至雍闿,家族势力强大,益州郡八家有名豪强多以雍闿为马首是瞻。雍闿在益州郡其实已经算是真正的最有权势的人,他的话语比益州郡太守的话语更加有分量。
祭奠完列祖列宗后,雍闿看着那众多的灵位,朗声说道:“列祖列宗在上,如今天下崩溃,乱世豪杰辈出,雍氏世居益州郡,不肖子孙雍闿,教子无方,致子博嚣张跋扈,无人道可言,行孽畜之事,本欲杀之以正我雍氏家风,但闿无用,就此一子,杀之雍氏便断绝子孙,今日闿便在列祖列宗面前,正家风,教逆子。”
雍闿说完,转身走出祖祠大门,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抄起来了一根成人手臂大小的木棍。
雍博站在列队数千的私兵军队面前,再看着面前躺在地上被自己胡乱殴死的蛮族士兵,已经是双腿战战,就差大小便shī_jìn了。
“表哥……”看到自己的父亲拿着木棍走出来,雍博害怕的看向雍沆,企图表哥帮忙向父亲求亲。
雍沆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弟,没有继续搭理他,这个废物是要好好的被教育一下了。
“跪下。”雍闿走过来大声呵斥道。
雍博还没有反应过来,雍沆一脚踢在的雍博的腿关节,雍博腿一软,就跪在了雍闿的面前,雍闿黑着脸大声呵斥:“我让你对着我跪下吗?对着被你殴死的这名士兵跪下!”
雍博也同样还没有反应,就被雍沆单手给拎着起来转了个方向,然后砸在地上,雍博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要碎了,剧烈的疼痛让雍博忍不住哀嚎了出来。
雍闿却不理会自己的儿子的哀嚎,对着众多将士道:“兄弟们,我平日里对雍博多有骄纵,导致此子嚣张跋扈,今日居然殴死一位兄弟,实在是让我痛心疾首,愤怒异常,我欲斩此子,但我雍氏就此一子,若斩之,我雍氏就当绝后!”
雍沆虽然也姓雍,但也是雍闿的妹妹所生,雍沆的爹还是个上门女婿,也就是常说的赘婿,没什么地位。所幸生了个儿子雍沆,得到了雍闿的器重。
“殴死的兄弟,我已经派人重金抚恤,这件事我雍闿一定会给这位兄弟的家人一个交代。但是我雍闿教子无方,这是我的错过。”说罢,雍闿居然跪下来,对着在地上的尸体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这让雍沆都非常的意外,连忙要去搀扶雍闿,却被雍闿给呵斥开。
就算是原先有着怨气的众多私兵,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怨气居然也烟消云散了,众人议论纷纷,一时之间嘈杂非常,大多是惊讶雍闿行此举。
雍闿站起来,额头上已经是一片血迹,众多士兵安静了下来,雍闿对众人道:“我的过错已经无法弥补,人死不能复生,但我心难安,只有这三个响头,能让我稍稍安心,不至于夜不能寐。”
众人动容不已,家主能做出如此姿态,不管是虚伪还是真诚,但是却实实在在的给了这名死去的兄弟三个响头,这一点总不能作假的。
“但是此子,不教训一顿,实在是愧对诸位兄弟。雍沆你来执行家法,杖三十棍。”雍闿将手中的木棍交给了雍沆。
雍博都已经哭泣哀嚎了起来了,三十棍这可是要用命来抗啊。
“父亲,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下次一定不敢再跋扈了。”雍博放声大哭,跪在地上居然尿了出来了,雍闿不理会雍博的求饶,而是继续对兄弟们道:“汉律是一命偿一命,还请诸位兄弟体谅,我若是斩了此子,我雍家就断子绝孙了。”
众多士兵眼神中对雍闿已经心悦诚服,家主能有这份姿态,证明家主是非常看得起我们的,能有这份心意,这就让众人之前那一份憋屈怨恨消散了。
雍沆下手自然不会太重,还是要放水一点的,不然真正的三十棍子敲下去雍博肯定会死了的。
马谡已经下完田回到自己的宅邸,吃了三大碗晚饭过后,马谡打了个饱嗝,细细的听闻着天网从雍闿那里探来的消息。
听完之后,马谡又打了个饱嗝,骂骂咧咧的道:“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会拉拢人心,不单单化解了这场危机,还顺势拉拢了人心,那四千私兵现在对雍闿应该都是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了。雍闿让他们来杀我,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来的。”
“不过这件事还有运作的空间啊。智者千虑又如何。”马谡剔了剔牙齿,对过来的天网密探说道:“你现在是什么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