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浅司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直到他跟过了几条街。

走进小巷里,那份熟悉感突如其来。

浅司怔了怔。

“怎么了?”浦式看他停下,不由道。

“没什么。”

这里,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浅司想着。

巷子深处,一个拐弯就能看到人家,这里是他已故父母的老房子,如今是姐姐的家。

果然,那小子推开门,把自行车一靠,就进屋了。

浅司跟了上去。

浦式看见他这么轻门熟路的,目光不免闪了闪。

有些老旧的房门,里边还有防盗门,浅司穿了进去。

房间里的年代感扑面而来,浅司不由顿了顿。

看着熟悉的陈设,他几乎能在任何一个位置看到当年的自己,耳边依稀还有那时的笑声。

他的眼神轻缓下来,脸上浮现回忆之色。

浦式一路上看见高楼大厦都在大呼小叫,此时看着身边之人,哪怕心里还怀着心思,却也如受感染般安静下来。

“姐,你不能老窝在家里,得多出去走走。”房间里,传来温和又带着些无奈的声音。

“不想出去。”女人的声音有些冷,不是语气冷淡,而是这种音色,倔强的冷。

“外边太阳挺好,出去走走吧。”

房间里,推出的轮椅上坐着一个女人,卡其色的毛毯盖在腿上,穿着看起来大一号的橙色卫衣。

原本姣好的面容,现在看起来有些苍白,有些瘦弱,长发随意扎着,落在两颊的略显凌乱。

她没有化妆,眼角有浅浅的皱纹,她的眼睛很平淡,没有什么光彩,就像出神那样,视线随意落在某处。

双手放在腿上,指肚有些干瘪,还有茧子,显然这是一双做工的手。

浅司静静看着,看着这个从小照顾自己,支撑起了这个家的姐姐。

她才二十六七岁,本该是正风华的年纪,可现在...

“这是谁啊?”浦式问道。

“秦舒冉。”浅司轻声道。

浦式刮了刮下巴。

这时,刚出门口,轮椅上的人忽然动了动,竟回头朝这边看了眼。

浅司一惊,张了张嘴。

但秦舒冉马上就回过头去,像是出门前随意看一眼屋里那样。

……

院子不大,长了荒草。

小秦推着轮椅,在家门前晒太阳。

一旁的阴影里,浅司跟浦式跟鬼一样。

“你认识这对姐弟?”浦式问道。

“嗯。”

“你知道这是哪?”浦式连忙道。

“嗯。”

“你快说啊!”浦式着急道。

“怎么了?”浅司问道。

“废话,当然是离开这!”浦式大声道:“在这个鬼地方,人不人鬼不鬼的,等死啊?”

“比你之前不好多了吗?”浅司说道。

还有句话他没说,难道这样不好么,还能再见到最重要的人,哪怕是就这么看着。

浦式一噎,是,跟之前那囚禁似的动都不能动,是好多了,现在手里拿着钓竿,人也能自由舒展了,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可这有什么用?

光能看见,什么也摸不着,就跟个无处安放的灵魂似的,啥也互动不了,有什么意思?

“你就是想要的太多,不满足。”浅司说道。

浦式气笑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别跟我说去找那老树皮的团藏是想叙旧!”

浅司沉默下去。

“实话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浦式东看看西瞧瞧,这跟他以往去过的任何世界都不一样。

“故乡。”浅司说道。

“什么故乡?”浦式愣了愣,随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想说,你是天外来客吧?”

浅司点头。

“胡说八道!”浦式冷笑道:“只有大筒木一族才是神!”

“我是人,不是神。”浅司看着太阳下的两人,“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去了那个世界,成了宇智波。”

浦式闻言,四下瞅着,眼珠子乱转。

浅司没搭理他,视线里,只有一个人。

然后,他走了过去。

今天的阳光很好,小秦靠在墙上,像是打起了瞌睡。

秦舒冉闭着眼睛,微微朝后仰着,光洁白皙的下巴,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柔光。

浅司就站在她的身旁。

浦式从他眼中看到了怀恋。

街巷附近偶有行人路过,眼神各异。

秦舒冉对此习以为常,只是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回家吧。”

“才几分钟啊。”小秦说着,但还是听话上前,“要不,咱们去公园转转?”

他当然知道姐姐的要强,且在意街坊的目光,附近的公园很大,人虽然多,却也杂,他想带姐姐散散心。

“不想去。”秦舒冉低声道。

“嗯,那好吧。”小秦叹了口气。

秦舒冉犹豫道:“那去吧。”

不知怎的,浅司心口突然一酸。

她总是将就着自己的弟弟,她永远将就着自己的弟弟。

浦式看着他的神情,抱起了胳膊,仔细观赏着。

说实话,他见多了浅司的伪装,这家伙很少会真情流露,极少会被自己察觉到,可现在,短短的时间里...

这时候,浦式才觉得他像是个有情感的人,而不是总想着算计的狗屁忍者。

外面有风,秦舒冉戴上了卫衣的帽子,像是与外界隔离,也有些莫名的乖巧。

在公园里晒了晒太阳,看着生活所构造的美好,她尝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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