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浅司躺在床上,窗帘被风吹得摇晃,屋子里洒下明净的月光。

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又明又亮,真好看。

“这风儿有些喧嚣啊。”浅司还是睡不着。

人就是这样,心里有事的时候,就算拼命想睡过去,可还是不困。反倒大脑会因为这样强烈的心理暗示,而被刺激得亢奋,人也更精神。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床头的钟表吧嗒吧嗒地走着,浅司没有去看时间,只是看着外面的月亮越来越亮,风也轻缓。

而更远些,好像有模糊的人声飘来,若有若无,隐隐约约。

终于,他眼皮沉了沉,睡着了。

梦里。

天是血色的,像是泼上了涂彩,一切都模糊不真。

浅司所能看见的,是一张张记忆中的脸,是宇智波一族的驻地。

这些人走在街上,本来是笑着,然后突然像雕塑一样静默,随即倒下。

鲜血从他们的身上淌出来,地面上晕开大片的血迹。

血在延伸着,一直延伸着,直到自己的脚下。

浅司睁大了眼睛,有些呆愕,他想要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被动地看着,看着房中的人走到街上,然后倒下。

他们在临死前,都会看向自己,空洞的双眼里,血色的勾玉缓缓转动,直到失去光彩。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浅司的心底也变得麻木,不再想要开口,没有再去伸手阻拦的冲动,就是这么看着。

血色,逐渐蔓延,弥漫了整个所能看见的世界,最后将他吞没。

“呼!”床上,浅司猛地睁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额头包括身上全是冷汗,汗水浸湿了睡衣,黏在身上有些难受。

“是梦么。”浅司松了口气。

但就在这时,他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看向房间外,门缝下,隐约能看到丝丝光亮。

他心底一惊,睡前关灯是他的习惯,况且今晚,他根本就没有开灯!

“是谁?”浅司慢慢爬起来,在桌子上摸索一阵,很可惜地只有铅笔。

他便用手抓着铅笔,趴在门后,小心开了一条缝隙。

光是从隔壁传来的,那是止水的房间。

浅司目光沉了沉,开门,走了出去。

止水的房间里,窗子开着,夜里的风吹进来,窗帘晃动。

一个人背对门口站着,右手抓着一把滴血的暗部太刀,左手拿着一个卷轴,还没有拆开。

“鼬。”浅司站在门口,轻声说了句。

房间里的光落在他的身上,而四周却晦暗一片。

鼬早就发现了他,此时闻言,慢慢转过身来。

他的眼眶有些发红,带着血丝的眼睛里,是从此不会熄灭的三勾玉。

“醒了。”鼬平静道。

浅司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一点,从对方手里还在滴血的太刀上就能看出。

他便没有开口。

因为当真的事到临头,他虽然怕死,却不想求饶。

这或许是无谓的倔强,或是可笑的坚持,但浅司现在就站在宇智波鼬的面前,平静地相视。

鼬冷静地看了他半晌,抬了抬左手,“这是止水的修行笔记。”

浅司一怔。

鼬把卷轴轻轻放在了桌上,“只有自己变得够强,才能将自身和亲人的命运牢牢把握住,你很有天赋,不要辜负止水的期望。”

“你这是,什么意思?”浅司疑惑道。

鼬最后看他一眼,“我希望你能成为像止水那样的忍者,另外,团藏虽然不是值得信任的人,但会是一个不错的老师。”

浅司皱了皱眉,下一刻,鼬整个人陡然变成乌鸦散开,在窗外消失。

“鸦分身。”浅司想着,忽然一愣,鼬没有杀我?

浅司很是惊讶,难道是因为止水临死前说了什么,所以他才放过了自己么?

一定是这样的,只有止水,才能改变鼬的想法。

到此,他才长长松了口气,而后背竟不知何时已经湿透了。

浅司走到窗边,天上飘过云层,遮蔽了月光,还能看见街上的灯光,四下却透着死寂。

没有半点声音。

他打了个冷颤,关上了窗子。

桌上,带着‘封’字的卷轴安静躺着。

浅司沉默着,然后躺在了止水的床上,睡着了。

没有关灯。

……

“为什么会留下那个孩子,就因为他是止水的弟弟么?”

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团藏贴墙站在阴影中,对面,是一个带着动物面具的暗部成员。

只不过,这人面具后的双眼里,却是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

“不错。”鼬点头,“况且,你不是已经派人在监视他了,就算我要对他动手,你也会妨碍吧?”

团藏闻言,眼神沉了沉,“7岁开眼,这种天赋,值得老夫关注。”

“是么。”鼬没有多说,只是道:“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我会一直看着的,如果你敢对佐助出手,我就会把木叶的情报泄露给敌国。”

话落,不等团藏回答,便化作了无数乌鸦飞散。

“该死的。”团藏咬了咬牙,不过,他只要一想到今晚的收获,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

除了那些写轮眼以外,最主要的,是得到了止水的弟弟。

而对方,还不知道是自己害死了止水。

他会培养出一个不逊色于宇智波鼬的忍者,同时也将会是另一个止水。

最好也是「别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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