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队通过对方的步伐,行动的方向,以及表露出来的举止,不难猜出是为容意而来。
有人来接她?
怎么会有人来接她呢?
小希吗?
小希都不知道她在警局里喝茶,那还有谁?
容意转身,眸光微定有了少许不解。
斐若?
他怎么来了?
走近,斐若先朝樊队、贺邦微微颔首以示礼貌,再转问容意,“没事了?”
容意点头“嗯”完一声,也没有下句,听到顾无衣心里憋得慌,好像一股气噎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斐若话少,没想到容意的话更少。
这两个人碰一起,一天交流绝不超过十句话!
“两位警员好,我们是容意的朋友,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一起离开了?”顾无衣性子温和,为人擅交际,俊秀眉目里蕴着曲雅的柔和,很容易攻破他人提防,放下警惕,与他交流。
世家子弟的教养,几代人的心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模仿。
樊队向容意确认俩人身份,容意看了眼顾无衣,才回答,“嗯,这位,我认识。”
指的是斐若,顾无衣不在内。
她本就不认识顾无衣。
顾无衣因容意的诚实不禁多看一眼,够实心眼,场面话都不说一句,倒是和斐若的性子有些类同。
自救成功,斐若与顾无衣白来一趟。
贺邦看着上车离开的身影,重重一叹,还没有叹完,后脑勺被狠狠一敲,“还叹,这么有空闲,今晚加班,留下来整理卷宗。”
每个警队里都有整理不完的卷宗,今日整完,明日又有,多到让人怀疑是不是几百年前的卷宗都留着。
新人,最怕整理卷宗。
车内
容意坐在后面,开车的是顾无衣,斐若也坐在前面,三人同乘一辆车,安安静静谁也没有开口。
顾无衣是与容意不认识,不知道说什么,等着斐若介绍。
结果,车子都开出几百米也没见斐若吱一声,容意呢,更能沉住气,上车后只能说了一声“谢谢”再无下文。
两个不爱说话,只好辛苦他这个临时司机了。
“斐若,你不给我介绍介绍吗?”顾无衣打破安静,就这么不说话,他很不自在。
斐若正给沈已临发微信,闻言,淡淡介绍,“容意,桃f是她解决。”
……
“……?”顾无衣用余光瞄了眼好友,这就完了?
安静的气氛升级为尴尬。
还不如保持安静呢。
容意反倒多看了顾无衣一眼,俩人一伙,一温一冷的搭档?
那沈已临呢?
三人组?
医院内,沈已临正和大嫂应宜的电话,客套又凉凉的浅笑还没有从眉间淡去,眼角间更有薄锐微露,“大嫂,我才刚刚回国,有些事不着急。君王暂时不许我联系,我可不敢违抗君令。”
“好,麻烦大嫂操心,其尘心里过意不去,改明儿出院再过来好好感谢大嫂。”
声音带笑,眉目藏冷,声音与眉目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大嫂应宜……
呵。
结束通话,沈已临看着根本没有储存的手机号,表情冷漠到带着阴沉,连病房里的气压都一降再降,压到让旁边伺候的元疾心口揪紧。
殿下又想到了仁纯皇后,当年,应宜正是仁纯皇后身边伺候的护士。
“殿下……”他轻轻地喊了一声,“您还病着,养好伤才能和容意小姐见面。”
不敢高声说话,生怕惊忧了沈已临。
沈已临松开攥紧的手机,太过用力,掌心握到泛白,微地闭闭双眼,由元疾伺候缓缓靠往柔软厚实的枕头,倚着,泛着懒劲,薄唇勾出一抹淡笑,“今晚让亲卫守夜,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晚。”
“殿下,属下不累。”元疾把洁白的被子轻轻地沈已临盖着,刚硬的眉目是无怨无悔的效劳,“您身体重要,别为我们操心。”
沈已临已经压下心里的戾气,笑看了忠心耿耿的死士,“怎么,怕我半夜三更跑出去,夜闯皇宫杀了应宜?”
“殿下。”元疾垂首,毕恭毕敬间尽是对沈已临的信任,“您不会,属下相信您。”
谁是害死仁纯皇后的凶手,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这么多年过去,真相依旧被掩盖,没有找到真正证据之前,蛰伏多年的殿下又怎么冒然行动?
手机传来斐若的短信,沈已临已完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挥手,让元疾退下,“我暂时不睡,你靠沙发眯一会。外面有亲卫、死士守着,大可放心。”
回国这么久,元疾还是草木皆惊,帝国之内想要暗杀他沈已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然,还是得小心才对。
他,未婚人士,母胎单身,惜命!
元疾见殿下面色又如平常,眼里也没有刚才突然涌起的戾气,适才放心,听从安排离开病房,走到外面叮嘱值班的亲卫。
而隐藏暗处的死士,无需他叮嘱,也知道怎么做。
病房内,沈已临已看完斐若传来的微信,修眉微微一挑,“她自己解决了?怎么解决?”
“还在询问。”斐若回复完,扭头,看向容意,“问题怎么解决?”
因为有桃f,还有爷爷、奶奶暂有斐若照顾,又是斐若车队里临时一员,容意没有隐瞒,“玩了局游戏,清洗嫌疑。”
这个,顾无衣能加入了。
“狙神?”顾无衣笑起来,嘴角上扬,连笑都温和到春夜里吹过树梢的柔风,“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