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轰!轰!
三架攻城锤轮换着,几乎以没有间隙的攻击频率猛烈撞击着博安主城门。
为了这次攻城,张承望也是下了血本,除了大规模调度兵力压城之外,攻城器械也是全往好了做。
攻城锤乃是将一根巨大的木桩固定在四轮车上,攻城时利用摆动木桩的惯性以及桩体本身的重量来撞击城门。
而张承望带来的这三架攻城锤,中间那根撞击桩却是以铁石所铸,相比起木桩来,重量何止增加三倍。
每一下撞击,除了在同样是精铁铸造的城门上留下深深的凹痕之外,那震天的巨响也是震得人耳膜生疼,整扇城门,乃至整片城墙似乎都在巨大的撞击力度下摇摇欲坠。
城门处在猛攻,城墙也没好到哪里去,数以千计的高耸云梯已搭上了城楼,朱炎攻坚士兵们奋不顾死,拼了命的快速攀爬而上,有不少人甚至已经跳上了城楼,与守军士兵激战到一处。
初时守军还能勉强防守,甚至还能分出人手将搭上城楼的云梯掀翻,可随着登上城楼的朱炎士兵越来越多,渐渐的,博安守军更显颓势,再无力去阻止对方攻上城楼。
轰——!
随即又是一声巨响,在操控攻城锤的士兵齐齐发力下,这一次更是三架铁石攻城锤一齐重重砸在城门上,一道裂隙当即由城门闭合处裂了开来。
“该死的,他们封死了城门!”
指挥攻城锤的将领顺着裂隙往里一瞧,当即就是一声喝骂。
他们这一撞乃是将锁住城门的木栓给撞断了,可往里一瞧,却见城门后面竟是推叠了无数巨大的石块,严严实实将城门堵了个万全。
“怪不得怎么撞也撞不开,里面也没人出来!”
那将领之前也在瞭望塔上,对于博安守军不开城门攻击吊桥冲锋队的行为感到不解。
此时一看,哪是对方不敢开城门,而是根本就没办法去开。
从裂隙里所见,这石块堆得满满当当,也不知里外总共压上了多少层,这要撞得开才是怪事。
粗摸估计了下,他就是用攻城锤将这城门砸个稀巴烂,所有人需要面对的,却仍是一道巨石堵住的死路。
“把消息禀报给主帅大人!”
探知这一结果后,指挥攻城锤的将领并没有再继续作无用功,而是令人将城门所见告知给张承望知晓。
哪知正在这时,城门木栓被撞断的那一刻仿佛是一个信号,城楼上激战正烈的博安守军突然作出了一个让朱炎方面大感茫然的举动。
“投降,我们投降!”
所有的博安守军,此时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齐齐大退了一步,将手中兵器一扔,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这……
正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心态的朱炎敌军们举着兵器,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一时间愣在当场。
这就投降了?
他们举目四顾,果见在场再无一个博安守军奋起反抗,所有人都温顺地蹲在地上,一派任人宰割之感。
“你们……投降了?”
攻上城头的也有一位朱炎将领,乃是指挥攻坚队的校尉,姓陈名天行。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早被鲜血浸透的铠甲,神情间一阵恍忽,这一声投降响起,刚才的血战就像是并不存在一般。
“是的大人,我们投降了!”
指派在城楼守城的刘枫赫然在列,他缓缓站起身,面色一片怨毒,咬牙道:“大人你可以看看,咱们这些守军还剩下多少?”
陈天行不用看也知道,此时还在城楼上的守军,只不过几万之数罢了,之前便有疑惑,此时眉头微皱,问道:“人呢?”
“全他妈跑了!”
刘枫愤而开声,激怒道:“收到西云两城被灭的消息后,我们的城主大人……呸!郑元郧这个无胆匪类,竟然作出了弃城而逃的决定!”
“弃……弃城了?”
陈天行双目陡然大瞪,这个结果他有所猜测,可怎么也不愿相信,偌大的一座博安城,与他们南特行省不知道对峙了多少年月的博安城,竟然被人给弃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三天前郑元郧指派我来主城门这里负责守城后,就开始命人撤出博安城,到你们打来时为止,整座博安城估计只剩下咱们这些被抛弃的人了!”
刘枫愤怒痛斥,目光中饱含着被背叛之后的怒火,其他抱头蹲着的博安守军也是气恼难当。
这倒不是演戏。
在场除了刘枫知道一些内幕之外,其他的士兵是真的感受到了背叛,神色间全是激愤。
“这个……”
陈天行以手抚颌,皱眉沉吟。
看这些士兵的神情决不似作伪,并且自己也是真真切切的站在博安城楼,接受着这些士兵的投降,那么所以……
博安城。
真的。
被他们打下了?
当意识到这一点后,虽然仍不太敢相信,可突入其来的狂喜还是瞬间充斥着陈天行的脑海,令他忍不住就想放声长啸。
博安一灭,安洛可期!
一想到当初张承望说出的这八个字,陈天行就不禁一阵激动。
这可不是打下一两座附属小城那种小功劳,而是主城啊!
安洛行省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一座城池,被他们打下了!
自此之后只需长驱直入,整个安洛行省都将被纳入朱炎帝国的版图,青阳帝国再想收回,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多少年来,四国交锋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