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和十几号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北京城。
楚世贸在城门处的茶楼最顶层一边俯瞰着窗外,一边抿了一口嘴里的茶。
对面坐的是三皇子江文跃。
年纪轻轻,但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冷傲,背紧紧地靠在椅背上,没什么精神,眼角虽然吊着但没什么神采。
楚世贸看着江文跃的眼光冷了冷,把茶杯里的茶水一口饮尽。
赶紧提起茶壶,又给江文跃的茶杯里灌满了。
楚世贸即使做到内阁首辅,也很清楚,面对皇家的人,他也还不过是一个臣而已。
他能在朝堂上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清晰的。
江文跃冷冷地开口道:“没想到封将军还真是坚强,在马背上都摇摇欲坠了,还勉强自己出城,还真是一点把柄都抓不住啊。”
“三皇子,听说封印受伤是因为一个女人?”
“是,我的手下是这样来回禀的。”
“那我们这一趟也不算全无收获了,至少找到了封将军的软肋不是?”
“只是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在何处?”
“女子的身份。”
“是谁?”楚世贸急急的开口问道。
“我属下说之前一晚,是封将军和他儿子将董小宛安置在了别院。”
“那就是董小宛喽。”楚世贸说出自己的猜测之后哈哈大笑,“没想到,封印和楚善诚还真像是师徒,连看女人的眼光都一样。”
江文跃没接话,因为这正是他觉得怪异的地方。
之前,他觉得自己和楚善诚知根知底,他知道楚善诚对待封印是怎样的一种敬佩与尊敬的感情。
要说师徒两个爱上同一个女人好像不至于,但据属下的回禀,封印救那个女人的时候,可是毫不犹豫的一下子就冲过来了。
若不是打心底里的害怕,何至于如此惊慌。
江文跃摇了摇头,算了,想不通。
事情总会慢慢浮出水面的,多派几个人观察一下说不定过几天就知道真相了。
又反问楚世贸:“首辅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封印走了,楚善诚也走了”说话的时候,楚世贸语气里十分冷静和严肃,“该动顾家了。”
楚世贸说完这话,把茶杯里的茶水仰头一下子饮尽,站起来恭敬地给江文跃作了个揖,“那臣下就先告退了”。
江文跃没抬头,还在观察封印一行人骑在马背上慢慢地踱步出城。
实在是过分悠闲了一些。
江文跃只是随意地点了两下头,楚世贸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日头正是最晒的时候,封印一行人骑着马,还穿着厚厚的铠甲,就算没病都快热中暑了,更何况封印本来就伤的冷汗直流。
出城门之后,一行人找了个阴凉稍歇了歇,封印连下马都费劲,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也难看。
白若云担忧的给封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黄明也凑了过来,说道:“将军,你不能再自己驾马了,找个人在你身前靠一靠,与你共骑一马吧。”
封印很自然的就看向了给自己擦汗的小人,盔甲下的白若云白到发光,看着就沁人心脾。
舔了舔嘴唇,问白若云:“要不要和我骑一匹马?”
白若云看了看黄明,又看了看封印,她怎么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占了便宜。
两个人设计好的吧!
有点戒备的后退了一步。
封印一把揽过她,把她护上了自己的千里驹,千里驹浑身透着血红色,目光清澈,足蹄有力,一看就是一匹识途的好马。
自然也通人性。
封印把白若云护上马,白若云有点惊慌地顺了顺马的后脖颈儿,没想到马儿倒是温顺的很,舒服的打了一个鼻息。
封印也笑着摸了摸马,真好,他的马儿都看懂他的心思了,帮他好好照顾白若云呢。
自己也翻身上马,靠在白若云身后,拿着马缰。
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我身上没力气,可以靠在你身上么?”
白若云生气都没地方撒气,封印为她受了伤,难道她还这种时候犯矫情,不让人家靠?
有点无奈地“嗯了一声。
封印在后面笑的一点将军样都没有,活像个老憨憨。
一行人或停或走,一路往西北的方向去了。
。。。。。。
董小宛还没下船,便看到杭州的岸边已经张灯结彩,喜庆热闹了。
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各式各样的灯笼五彩斑斓,流光溢彩,将岸边照的灯火通明。
让人看了都忍不住的开心。
董小宛算了算日子,也不是快要过年,也不是花灯节,这是什么情况?
招呼过小梅来,一起看看这热闹非凡的景象。
小梅这两天在船上都让吉元给喂胖了,脸上肉嘟嘟的,贼可爱,仿佛能掐出水来的样子。
吉元对小梅是真心好,不管是她想吃什么了,只要说一嘴,第二天吉元保证给弄来。明明这船都没靠过岸,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
不过董小宛也算是跟着享了口福,甜的、咸的、酸的、辣的,各地的美食都享用了一遍,看吉元也越来越顺眼。
小梅看着这热闹的景象,不敢置信的看着董小宛,说道:“小姐,这是在为咱们秦淮河选花魁做准备啊!”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各地的客商、船商不远万里来看秦淮河的姑娘们是怎样的娉婷妖娆,也会有各地的姑娘、小伙子们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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