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大人最是博智的,能否看明这是为何?”
步桐只觉得脑袋晕得天旋地转,自己总不能解释说,或许我是因为重生的体制问题,偶有外伤皆会血流不止,就连生病亦是极难痊愈,还真是麻烦呢,最后只能说着,
“无碍的,父亲莫要担忧,桐儿大约只是身上虚,这才难以止血,回去只要好生安歇,多补些气血,自然便能慢慢痊愈,只要这次再无意外,我在府上歇上半月又如何?”
汤玄霖也看不明为何一直血流不止,慢慢皱紧了眉头。
“你莫要说话了,”步庭云着急得整个人都是哆嗦的,听着步桐越来越虚弱的话更是心疼得厉害,“马上便到家了,桐儿你闭闭眼,稍微歇息一下蓄些力气。”
步桐笑笑,“到家了,好累啊。”
马车缓缓停下,耳侧却是嘈杂,步桐皱了皱眉头,
“外头怎么了?”
步易阳从外面掀开车帘,
“父亲,府门口亦聚集了许多百姓,挡住了偏门,马车进不去,这可怎么办?”
汤玄霖迅速开口,
“稍等片刻,我马上调集锦衣卫过来。”
“不可,”步庭云制止住,“汤大人已然帮过我们很多了,此时实在不宜再露面,我府上有事,锦衣卫第一时间出现,莫不是在直说大人同我们关系亲密嘛。”
步桐这会勉强打起些精神,
“父亲说得对,今日多谢汤大人帮忙,等下您还是在车里莫要出去罢,若是被眼尖的百姓瞧见了,还不知道要传什么话。”
步庭云点头,“桐儿说的正是,多谢汤大人了,今日忙乱不堪的,改日定好生感谢。”
步桐勉强起身,透过掀起的车帘看着不远处的人头窜动,
“春桃,你先下去吩咐家人们开门。”
春桃吸着鼻子,“小姐您说什么呢,开正门吗?”
步桐点头,
“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将此事做牢,将形势定下的好,还要劳烦兄长抱我回院子。”
步易阳回头看了眼门口的人,咬咬牙开口,“春桃,给你家小姐带好兜帽,去叫门让家人们出来接应。”
春桃应下跑出去了,汤玄霖接替了春桃的位置,伸手小心翼翼地把步桐递到步易阳怀里,随即隐在车内,步桐满脑袋都是汤玄霖最后落寞又心疼的模样,心里也是有些自责难受的,直到百姓们发觉这边的人,
“看呐,是步少将军,怀里那是郡主娘娘啊。”
一言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看过来,
“是郡主娘娘回府了。”
“竟然伤得这般重,那杀千刀的……”
步易阳有些担忧,小声嘱咐,“桐儿抱紧兄长,前面人太多了。”
步庭云很是疲惫地在旁告慰着,“多谢大家,多谢大家关心,多谢……”
如此“亲民”的南国公大人,普通平头百姓见着平日里那般高高在上的人竟是如此慈祥和蔼的模样,更是心疼,
“大人莫要担忧,郡主定然吉人天相的。”
“南国公一定要跟陛下好生讨个说法才是。”
这话一出,话锋瞬间变了,大家开始激动起来,
“就是,不能放过罪魁祸首。”
“这样的皇子有什么资格带兵征西,保不齐要紧时候临阵脱逃呢。”
“对,这样混蛋的皇子如何同猎虎将军一道?”
“让陛下罢免他。”
“赶出皇族去!”
……
事态已然白热化,尤其在大家看到步易阳走过的地方溅下一滴滴鲜红的血迹,还有靠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步桐,民愤已然达到顶点。
在步易阳跨进大门的时候,步桐闭着眼睛弱弱地说了一句,
“形势已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