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大人,”左岸忍不住先开口,“你们这是在查什么案子啊,我看驻扎了有些日子了罢?”
朱雀突然开口,“莫要多问。”
左岸默默缩了下脖子,汤玄霖却没有动怒,
“倒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只是今年冬季落雪颇多,比往年更冷些,在下听闻这护城河堤有些许裂痕风,按理说这河堤是工部年年调拨巨款修缮的最紧要之事,为何却出现这么重要的纰漏?年后无事,在下便来查探一下。”
“什么?”一谈到正事,步易阳便再也绷不住了,
“河堤护城,这是多么重要的国之大事,还能是为何,莫不是被那些个官员中饱私囊了!春季河堤涨水,这若是不及时修缮维稳,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容平公主似懂非懂地看着大家,“怎么了?河堤要垮了吗?”
云放细心解释,“九公主莫慌,只是出现了一些裂痕,不过也需得及时修补,不若春季降水多,怕是有隐患,一旦决堤,那京城的百姓可是要遭殃了。”
容平的眼睛都大了些,“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父皇可知晓?”
这个问题只有汤玄霖能回答,
“回九公主的话,臣下已然回禀陛下,陛下口谕,隐秘查验、便宜行事,定要揪出所有的蛀虫。”
容平被看得一个哆嗦,赶忙低头去小声讷讷着,“晓得了,汤大人,容平不会出去乱说的。”
步桐托腮看着围着炭炉一圈的烤鱼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爆炸声,
“这般事关国家命脉之事,他们都要从中得利,工部设立多年,本就是个众人皆知的肥差,为何在这般大是大非上还要犯糊涂!”
左岸伸手去翻动着插着鱼的木棍,“人的贪念是无穷的,他们才不会因为目标是什么而去改变呢。”
步桐叹了口气,
“难怪学堂上的同学们有人在说,无心通过春试进入朝堂,说是那样的仕途不值得。”
“不值得?”左岸的眼睛差点掉出来,“什么人啊,这么大的口气?”
步桐捂嘴轻笑,
“还记得列将军班师到府上拜访的那遭吗?长辈们玩笑要替桐儿议亲,除了二位,还提到了两个少年,宋明清和白石。”
左岸嘴角抽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听得聚精会神的汤玄霖,“郡主娘娘,话可不要乱说啊……”
容平公主也有些慌张地抱着步桐的胳膊,“步姐姐,你说得是什么意思?给你议亲?怎么还有云将军?”
容平当真是一点都藏不住心事的,这会儿几句话的功夫,在场所有人便都知晓了她的心意,云放微微红了耳廓低声,“回公主的话,那原本就是列将军和几位国公之间的玩笑罢了。”
容平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去看那烤鱼。
步易阳仰头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啊。”
左岸彻底懵了,“易阳你又怎么了?难不成你们南国公府的嫡女、陛下亲封的郡主娘娘还愁嫁不出去吗?”
步易阳果断白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开口,“你才嫁不出去。”
到底还是汤玄霖把话题带回正轨,
“听闻南国公府的两位贵子皆入了林相国的学堂,看来是结交了不错的朋友。”
说着深深地看了步桐一眼,多日未见,汤玄霖黑了一些,衬得眉眼更深,这么静静地望过来,像是要直接把人吸进心里,步桐不由心脏漏跳了一拍,
“不止结交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呢,还受朋友所托,来汤大人这里走个后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