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乔恩给赵楠递出的台阶，这时她终于平静下来，和老师告假后，与乔恩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发呆，对面店铺明亮的玻璃门还能看到她闷闷不乐地一张脸。
她坐在长椅上一点也不想动，也不想说话，来来往往地人影在她眼前晃动，忽然有钢琴声传来，她扭头往不远处摆着的街头钢琴看去。
乔恩不怎么感兴趣，见她被转移了注意力有些不爽，伸手握住她的手背，一边问：“你会弹钢琴吗？”
“会。”赵楠嘀咕着，还带着软糯糯地鼻音，“我的朋友好像都会，有个小提琴拉得不错。”
“嗯，我想你说的人我可能见过，在你的相机里。”乔恩挑衅道。
赵楠没什么心理波动，反正她也没信这人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可以说还蛮忌惮的，因为他掌控了自己大部分的信息，随时可能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唔……她是迫不得已才会和他在一起的。
“笨蛋。”赵楠看着对面的街道嘀咕，“你很在意这些吗？非要和我强调，想看我发脾气？”
“虽然姐姐发脾气蛮可爱的，但还是不要了。”乔恩谄笑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谁……”赵楠蹙眉，欲言又止，反手回握住了他的手，闷闷道，“我确实对刚刚的钢琴感兴趣，如果你也喜欢，我想试着教你一些。”
乔恩哑然，扭头惊讶地瞧着她，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原来这就是姐姐坦率的样子吗？也很可爱啊！”
赵楠红着耳朵，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可爱的，谁要你这样夸我！”
“我觉得效果不错。”乔恩笑得眉眼弯弯，又道，“等那个人弹完我们就过去吧。我不会弹，姐姐教我！”
赵楠扭头看旁边坐在钢琴前的学生，漫不经心问：“你说你有工作，在哪工作？”
“早上当学徒，晚上在酒吧当服务员。”
“嗯……累……觉得怎么样。”赵楠把脸扭开。
乔恩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控住不住地上扬：“不累啊，习惯了。姐姐在关心我吗？”
“没有。”赵楠不假思索地否定。
“因为爷爷的关系，我当学徒也算是个正经工作，老板没亏待过我。不过在酒吧当服务员的报酬也不错，因为我长得好看，会收到不少小费。”
赵楠想象了下乔恩穿着工作服，被一圈妖艳贱货围起来一口一个小正太的模样，晃了晃脑袋甩开思绪，闷闷道：“那为什么要住那样的房子。”
“那是爷爷留给我的，我觉得还没必要搬走。”乔恩说着，斜了眼赵楠，靠在她肩膀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未成年？”
赵楠忍了忍，意识到他也没法租房，没话说了，固执的盯着路灯。
乔恩憋笑，低声道：“姐姐能不能别一直露出脖子，我会胡思乱想的。”
赵楠抽回手捂住脖子，瞪了他一眼：“你还未成年，劝你别多想。”
“还有一年多就能成年了。”乔恩虚握了下空了的手，有些失落，“姐姐是大二的学生，对吧？”
“如果你想按这个算的话……”赵楠默了默，嘀咕道，“大三。”
“嗯。”乔恩有些急，和她道，“其实成年人的事，我也会做。”
“我没要你做！”赵楠恼羞成怒，“我们刚刚不是在说工作吗！”
“哦，姐姐还想我说工作的事吗？可以啊。”乔恩无所谓，顿了下，道，“其实我和别的姐姐谈过恋爱……啊不，是交女朋友，因为会给我不少钱。”
赵楠默默听着，应了一声。
乔恩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真的要听这种故事吗？”
“如果你想讲的话，我不拒绝。”赵楠无所谓，扭头问了句，“现在还在来往吗？”
“不了，本来就是因为钱，后来觉得恶心就躲了她一段时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乔恩怯怯地朝她笑了下，问，“你会介意吗？”
“谁管你，怎样都好吧。”赵楠呼出口气，看着来往的行人道，“反正那时候你又没遇到我。”
“可是我有些在意姐姐的事。”乔恩伸手将她的脸转过来，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道，“姐姐和别人交往过，对吧？”
“那又怎样。”赵楠不耐烦，对上他炙热的视线后顿了下，无奈道，“一任，一个月。”
乔恩嘴角不动声色地撇下去了，干巴巴道：“姐姐喜欢他吗？”
赵楠移开视线，挡开了他的手：“是啊，喜欢过的。”
乔恩咬牙，心底一阵不爽，用力抠着长椅，继续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笨蛋呗。”
“姐姐会喜欢笨蛋吗？”
“嗯……我也是个笨蛋啊。”
乔恩狞笑着，把拳头握得喀嚓响：“原来姐姐心里还有他吗？”还两个笨蛋配一对！？
赵楠沉吟一声，起身拉着他手腕将他拽走了，一边道：“我们过去弹钢琴吧。”
乔恩气呼呼地，不过还是顺着她的力道跟了上去，咬牙切齿道：“你是把我当替代品吗？”
赵楠没回答，将他摁在凳子上，自己跪坐在他身侧握着他的手伸出来，替他调整好姿势：“固定住你的手腕，也不要太僵硬。”
乔恩顿时被转移了注意，赵楠考得有点近，他感觉空气里的温度都变得滚烫，被她肌肤滑过的手有些痒，一路传到心脏，打乱了原来的拍子。
他红着脸低下头。
姐姐也太狡猾了。
“看见我的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