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以后,泰家的车子,接着何金银、江雪二人,抵达了一片海滩边。/p
在这海滩边,泰北斗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妇人。/p
这个老妇人,就是她的妻子。/p
妻子得了病,医院那边说,大概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了。/p
泰文、泰武也在,他们两个连体人,引起了别人一阵的议论。/p
不过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面对别人的议论,面不改色。/p
他们也没有和那些人说什么,也没有生气,表情正常。/p
看到了何金银、江雪二人来了以后,泰北斗推着妻子,带着孙子泰文、泰武走了过来。/p
之后,泰北斗拱手道:“何宗师,何夫人,有劳你们了。”/p
之前,在拍卖会上,泰北斗直接用泰坦拳,和何金银换了一个条件。/p
当时,他提出让何金银找个时间,给他和妻子作画一幅。/p
因为妻子不久于人世,他想要留下一点纪念。/p
这片沙滩,是他和妻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第一次约会地方,他希望,也在这里,留下他们永恒的画作。/p
而作画之人,还是华国第一仿制品大师的话,那更好不过了。/p
泰北斗和他的妻子,都是华国第一仿制品大师的忠实粉丝。/p
此时,他妻子看向了何金银,她颤声道:“老伙计,这就是何大师吗?看着好年轻啊?”/p
“你不会骗我吧?”/p
“老婆子,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我这辈子,有对你撒谎过吗?这的确是何大师,别看他年轻,但是,货真价实!”/p
“他不但是我们在古玩界的偶像何大师,他还是一名古武宗师呢,还打败了沈家十大宗师,实力比我还强。”/p
“呀,这么厉害啊。”他妻子吃惊。/p
此时,她艰难的拱手说道:“那何大师,就有劳你了,给我和老头子作画一幅。”/p
泰文、泰武,也是对着何金银拱手,说有劳了。/p
何金银礼貌性的回应道:“客气了。”/p
之后,何金银取出带来的作画工具。/p
而泰北斗,则推着妻子的轮椅,走到了海滩边,一棵大树下。/p
那是一棵大的栀子花树。/p
当年,二人就是在那棵大树下,偶遇的。/p
时隔已经几十年了。/p
可当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泰北斗和他的妻子,却都清晰地记得,历历在目。/p
那时候,也是和现在一般,夕阳时分。/p
泰北斗来这海滩边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栀子花树下。/p
当年,那栀子花树,还不是很高,还不是大。/p
他看到在那栀子花树下,一个穿着碎花裙的清秀女孩,坐在那里,倚靠着它。/p
她拿着一本西厢记,在那认真的看着。/p
夕阳洒下的余晖,洒落在她的长发上,洒落在那书页上。/p
女孩的侧脸,是那般的貌美。/p
泰北斗不由看痴了。/p
他小时候,是一个内向的人,但那第一次,鼓足了勇气,朝着她走去。/p
他向她搭讪,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p
可是,他知道,如果这一次,不鼓足勇气,不去搭讪,那么,可能这辈子,都难以再见到。/p
他也庆幸那一次,他能鼓足勇气。/p
而正是那一次的勇气,才让他们,有了这几十年的厮守,有了这几十年的共度余生。/p
他永远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分开的时候,他鼓足勇气要联系方式的紧张。/p
并且,还问她,以后,还会不会来这里。/p
“我每周六,只要不下雨,我都会来这里读书。”女孩说道。/p
从此,他每周六都过来守着那颗栀子花树。/p
而他们,也终于是慢慢的相恋了。/p
而这个习惯,哪怕他们结婚了,哪怕他们现在,都依然保持着。/p
今天,依然是周六。/p
今天的天气,依然没有下雨。/p
黄昏的余晖,洒落在这栀子花树上,给它染上了一层绚丽的光彩。/p
树下,一个老人推着另外老妇人,老妇人的手里,拿着一本西厢记。/p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p
老妇人轻声呢喃着。/p
当年,她也是读到这一句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p
那年,他一身衬衣,一头中分,侧脸在夕阳下,俊逸非凡。/p
正如第一眼读到这优美的句子一样,让人眼前一亮,心中一动。/p
他对她一见倾心。/p
她何尝不是。/p
那一年,她手里捧着书,读到了一句‘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p
这一年,再看夕阳,希望还是当年的夕阳,然而,如今,他们都白了发。/p
在读这‘总是离人泪’的时候,往事朝朝暮暮,全部浮现脑海。/p
想着厮守永恒,可是,人也不能太贪心。/p
这辈子,已经厮守五十年了。/p
五十年,有多少个朝朝暮暮,而这些个朝朝暮暮,他们都在一起。/p
该知足了吧。/p
何金银手中的画笔,将那位看书的老妇人,将那位陪伴在轮椅旁的老人,定格在了他的油画中。/p
这幅画,他画的很用心。/p
足足耗费了接近一个小时!/p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一幅神作。/p
画作画完的时候,旁边有一对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