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这个名字时,便是程铮也止不住叹息了一阵:“这人却是个可怜的。”

程曦只觉得心砰砰的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旁人她不认识,因此只能听个懵懂罢了,可柳湘莲这个人她却是‘认识’的。

她记得红楼里这柳湘莲虽是爱串戏,但是身手那是没得说。人也是磊落的紧,虽不齿薛蟠为人也揍过薛蟠,但在薛蟠遇到劫道之人时却也会拔剑相助,事后更是一笑抿恩仇。又则虽是‘遇人不淑’撞上了尤三姐,但在尤三姐自刎之后却也不推卸责任,只将三千烦恼丝尽数削去,为尤三姐出家做了道士。

这般的人,在程曦看来当真是红楼里少有的有担当的‘正人君子’了,因而看到这个名字时她便就止不住的想,若是自己此时给这柳湘莲伸了手,那日后……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回报呢。

想到这里,程曦的心中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火热,登时便就更加机灵了三分,只道:“这个人怎么便可怜了?”

程铮又唏嘘了一阵,这才道:“他爹原本是理国公的旁支,只虽是旁支但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在战场上厮杀过几年,杀了个武节将军的恩封出来。”

这事儿程曦果真不知道,就好奇道:“那是好事儿啊!武节将军虽不算什么,但大小也是个爵位。”

程铮更是叹息了:“却不想这人竟是一个没命享福的,圣旨才下呢,还不等到他的手里,他便就在战场上被敌人一箭穿心,没了命。”

程曦:“……”

果真是个倒霉催的,这是欠了几辈子的债啊?

她也只这么一想,便就道:“虽是这般,但也算是给他定下了为国尽忠的名头吧?皇帝还不得将他的家人照顾好了?”

程铮就哼了一声,只讥嘲道:“果真是得护好呢,父皇只说他竟是一天的荣誉也没享受到便没了命,因此也是感慨不已,虽说这武节将军没有世袭的说法,但是为了这人,却也可破例一次。”

程曦只听得困惑不已:“他也会有好心的时候?”

这话真真是‘真诚不作伪’至极,因此程铮便不说话了,只挑着眉头看程曦。

而程曦在脱口而出之后也反应过来了,就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扭着程铮的手臂道:“爹爹别气,曦儿知道错了,下次便再是如何,也不将这真话说出口了。”

而程铮只叹息一声:“你却别不把这事儿当事儿,你都多大了,童言无忌还能用几年?若是不将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改了,日后孤可不敢放你出门!”

就把程曦吓住了,只连声的讨饶起来。

父女俩不免就歪了话题,还是徐氏插口道:“只这事儿却是怎么说的?这柳湘莲都世袭武节将军了,如何便就可怜了?”

程铮正忙着教育程曦呢,忙里偷闲的看她一眼:“你当世袭的是柳湘莲?不,袭爵的竟是这柳湘莲的小叔。”

程曦:“……哈?”

徐氏:“……”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登时程曦也顾不得别的话题了,只不可思议道:“这事儿却是怎么说的?可是那时这柳湘莲未出生?”

“出生了。”程铮道:“按年纪只怕都启蒙过了。”

程曦便就说不出话了,徐氏又一想:“可是这柳湘莲不是嫡子?”

程铮又道:“怎么不是嫡子?他娘可是原配嫡妻。”

于是徐氏也说不出话了。

而这时程曦的思路却是已经拐弯了:“这保龄侯我记得也有两个弟弟?”

“保龄侯?”程铮就稀奇道:“你竟知道他家?”

徐氏更加不解了些,追问道:“这事儿又和保龄侯有什么关系?”

程铮哦了一声,复又解释道:“这保龄侯史鼏前些日子没了,留下妻子肚子里一个未知男女的胎儿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徐氏再想不到这保龄侯竟也是个命薄的,就念了声佛,然后直指核心:“那这保龄侯的爵位?”

“自然等不到那孩子出生了。”程铮哼笑道:“父皇只说这爵位乃是大事,半点等不得,因此便将爵位给了史鼏的二弟史鼐。”

“啊!”徐氏竟是止不住的惊声了:“那保龄侯家还不得……”

——还不得乱啊?

程铮这时候再记不得和程曦掰扯‘童言无忌不童言无忌’的事儿了,因为他自己也克制不住的就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这保龄侯家虽是没有分家,但孤看也是差不离了,老二虽已是袭了爵位,只是他大嫂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呢,若是个男孩子,只怕还不知如何自处……这老三史鼎倒是个乖觉的,知道留在家中只怕这破事儿也少不了他的份儿,因此带着老婆孩子一齐去了前线,说是要继承祖宗遗志。”

就让那徐氏和程曦皆是说不出话了:这皇帝也不知是对兄终弟及的制度有什么执念?

程曦更是讥讽的想着这皇帝既然有这爱好,又何不在自己身上试试?

只方回转了心思,便听到那徐氏叹息道:“只这般看来,这史家长媳的肚子里还是个女孩儿的好,若是男孩,只怕活得艰难。”

“正是如此!”那程铮就拍手道:“那柳湘莲便是个男孩儿,也果然便就活得艰难……听说他今年也将近十岁了罢?竟是只会在那戏班子间厮混,有时竟还装扮一番,登台唱一唱那小生的角儿。”

徐氏顿时说不出话了,就将那绢子捂在嘴边,眼波却是盈盈闪动,好似带着些泪意了。

而程铮也很能理解,无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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