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说法不由叫程铮一时间是又爱又怜,只觉得一腔情绪几乎都热腾腾的涌满了他的整个胸口——

可这之后却是不知该如何发泄,且又见程曦那狡黠又得意的样子更是失笑。

便就将手指并起来只在程曦的左脸颊上一戳,这才笑骂道:“你个小促狭鬼,你的话儿我何时嫌弃过?但凡你说的,便是空话我这个做爹的也都爱听!因此你断不可这般说了,没得叫人觉得我错待了你,我却好生冤枉!”

程曦便就嘟着嘴只顾着揉脸颊:“爹爹哪里就会冤枉了,这不戳脸戳得顺手着吗?瞧您这熟练劲儿就知道真冤枉的却是曦儿的脸。”

程铮更是大笑不止,就伸手圈过程曦搂在怀里:“既然这般,那不如再来一下?也好叫你两边的脸颊能对称的冤枉!”

一时间父女俩且笑且闹,正是欢乐间就听到屋外有小太监道:“启禀殿下,礼部尚书徐大人来了,此时人已是进了府,可要伺候着大人直接到书房来?”

太监们会这样大胆也是因为徐浩不但是程铮的心腹更是徐氏的亲爹,因此太子府的下人们在对待他时不免就要随意许多,这才不等回报程铮就将人迎进来了。

也果然程铮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只是顺着那小太监的话儿随意道:“迎进来罢,”又对着程曦道:“你叫我听取徐浩的意见,眼下人来了,你也一道儿论论?”

程曦倒是也想听听徐浩高见的,但是错眼看到墙边长案上摆放的自鸣钟已是走到晌午了,不由就摇头道:“曦儿还是先看看娘亲去,也不知她用过午膳没?若是用过了又用得可香?虽知道倚画姐姐等人都是周到的,但到底还是自己亲眼见了,那心才能落回实处。”

程铮见他这样,便也就叹息一声:“你果是个孝顺的,也不枉你娘对你的一番疼爱!竟然如此你便就去罢,只也别忘记替我带句话……也不需旁的,便就告诉她我也惦记着她的肚子呢。”

程曦就抿嘴了:“若曦儿真的这样说了,怕娘亲才真是敢恼不敢怨呢!爹爹你也太是实成了些,便是真真挂记着娘亲的肚子,却也要说挂记着娘亲整个人,才会叫人听着熨帖!”

登时说得程铮是目瞪口呆:他便是再知道程曦与众不同也不想她还能这么的‘与众不同’。

待得回神,不由就恨道:“你真真是个‘明白人’,只这小小的年纪也不知明白这些作甚?小孩子就要有个小孩子的样儿!回去多习几篇大字,也好治治你那一手的狗爬!”

什么……?

程铮见徐浩这样,面上忽然就露出了一个有些稚气有些淘气的笑来:“孤是没有能力阻止事情的发生的,但是孤还不能在发生之后给他们舔堵吗?便是不能把喜事便成丧事,也要让他们想起这事儿就觉得不堪回首,如此便是有了王位也坐得不舒坦!尤其是坐在这王位上一日,便就得回味一日的被人背叛的滋味!”

徐浩:“……”

能问一句吗?您到底和他们多大仇多大怨?

但回头想一想,貌似皇子之间还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看便是这样,他也不能明白程铮做这许多做甚?还不如干脆点拼一把不让弟弟们封王呢!至少那样还能看到一个切实的结果啊?眼下这闹腾一遍就是为了让人心里不舒服?你多大了?心智成熟了吗?

只到底不敢质问出口,就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且做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来。

可他虽是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儿,可但这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程铮当真看不出来?

……却是太小看现在的程铮了吧?

因此程铮便就再笑,那笑容看似柔和,却又隐隐有些阴险的狠厉:“孤那是为了出那一口气?!父皇想要用这王位来将之前对老二老三做下的事儿一笔勾销,也逼的孤在失去外援之后独木难支——但孤偏不让他满意,孤偏偏要他亏了本儿还讨不得好!”

说着便又细细的解说道:“按说皇子封王是惯例,只看着皇帝的意思就是。可眼下皇帝却把这惯例当做了他手里的秤砣,只看哪里压不住了便就往哪里压一压!……既然他有这份心儿,那孤还真就不愿让他称心了!这事儿其实重点还在老三身上,毕竟真真论起来这乱了好几个月的事儿之所以能乱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不过就是因为这事儿牵扯到皇后这个一国之母罢了!……这其中皇后到底真错了几分又被人错待了几分且不论,只说她的名声经此一役断断是清白不了的了,因此身为她亲生子的老三还好得了?”

就说得徐浩无言了一瞬。

在徐浩无言以对的时候,程铮也翘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儿来:“其实按说事情都到了这般地步了,那老三便是真冤枉也只有去和阎王爷哭诉了……但谁知道那老皇帝竟是不知从哪里找出了几十年都找不到的慈父之心要给老三开罪呢?如此情谊真真叫人感动,因此孤可不得就得帮扶上一把,叫老三感念父皇之恩的时候也不要忘记母后之慈吗?”

徐浩:“……”

他表示有点子听不下去了。

皇帝那哪里是慈父之心?估摸着是因着这事儿只赔进去一个儿子还觉得不够热闹,要找事儿凑满三个皇子来个开门大吉吧?

虽是不知道皇帝这种智障的心态是怎么养成的,但对手越是脑残对己方就越是有利,因此对皇帝如何徐浩并不是很担心——他担心的是程铮的语气……

怎么听怎么不对?

状态提示:第 384 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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