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邱尚书的脸上不由就显出了几分的希冀来。

也就叫程铮看得一挑眉,虽是有些摸不准邱尚书究竟想到了些什么,但却大抵能明白邱尚书兴许是误会了什么。

只他对此不但没有澄清的意思,还希望这完美的误会永远不要有解释清楚的那一天。因此在邱尚书没有注意到之前程铮就恢复了那种盈盈含笑的神情,温柔道:“如此说来?您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善!

大善啊!

邱尚书简直都要击掌而叹了!

只他到底是一个‘矜持’的人,因此就顿了一下,在程铮期待的目光中装作为难的模样,且吞吐道:“这事儿果真还得赖您才能处理周全,微臣……微臣无话可说。”

就看得程铮目光一凝:这模样可不像是无话可说的模样啊?既是周全,何必面露难色?既是无话可说,何必吞吞吐吐?

——这般的矛盾,必有难言之隐。

程铮都走了九十九步了,自然不介意帮邱尚书把这最后一步跟前的小石子踢开了。

因此他几乎是没有一点犹豫的问道:“却是何事?”

邱尚书的面色就止不住的露出了一丝喜色,却还是装模作样道:“殿下果真是极好的,只我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程铮:“……”

他顿时嘴角一抽,心中几乎是克制不住的涌起了一种古怪的危机感:都知道是不情之请了还不会闭嘴?你不会说什么坑人的事儿吧?

可他到底不能这样说,便就只能勉强的维持着微笑道:“大人请言,但凡孤力所能及,必不退却。”

邱尚书就听得更加兴奋了些,几乎连一双眼珠子都在这一刻闪亮了起来:“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殿下必是能成的……您瞧,我这年纪也是大了,难道还能到那贫瘠之地去受苦吗?”

程铮:“……”

他简直克制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了,也简直都要佩服这个邱尚书了:见过蹬鼻子上脸的,但没见过这样蹬鼻子上脸的!

现在看来这人果然不愧是皇帝‘倚重’多年的尚书呵!不但糊弄案情有一手,这讨价还价的功夫也够开眼界的了……

也是,当今皇帝的身边那能有一般人吗?

想到这里程铮再是掌不住的笑了,只抚掌看着邱尚书,一张脸笑得几乎都要流露出几分的妩媚之意了:“竟是这般?哎,却怪孤小瞧了您……也怪道您老能这么出息!光看您这胃口就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啊!便我自诩年轻,在您面前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

就把邱尚书说得面色涨红却是无言可对,面色再也止不住的难看了起来,

但程铮此时却是懒得估计邱尚书的面色了——这家伙的话也太过头了些。

程铮是真心想要和邱尚书合作的,这种真心不但在于程铮会真心去考虑如何在这件事运作的时候将邱尚书的责任挑出来和邱尚书被贬官之时究竟应该借机将人送到哪里去最好,也在于程铮是真心不会接受邱尚书各种不合理并且荒唐的要求:程铮没空也不会花费这个功夫为邱尚书的超额买单!

但是要他哄骗邱尚书?他也懒得应付邱尚书事后可能会有的报复。

程铮对邱尚书也算是了解得差不离的,且邱尚书刚刚的那番‘忍不住’更是叫程铮对这个男人的了解涨到了十二分还不止:这果真是一个能在皇帝手上混出头的,不但没有气节,还皮厚心黑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不过想想也是,若邱尚书真是个有气节的,那不但他是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儿的,便是当今皇帝也是断然不会这样‘倚重’他的——

只可惜……

皇帝会养这样的狗,但程铮不会。

他的确会因为邱尚书是刑部尚书方便他动手而愿意和邱尚书合作,但他绝对不会因为邱尚书是刑部尚书能提供方便就无限制的宽容或者丢掉自己的底线。

就算那样会使得事情棘手一些,但他还真不信没有这石拱桥就过不得河了,大不了想办法整一艘独木舟也能凑合着过!

因此他面对邱尚书那看似希冀实则挟制的眼神是一点子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只微微就往前倾了倾身子,抬起头天真道:“尚书大人果真舍不得这京城的繁华气概?”

邱尚书被程铮问的一眯眼睛。

他不是没有听出程铮将将的讥讽之意的,但他是什么人,难道是他会是那种面对讥讽就会羞愧会退避的人吗?

不,邱尚书从来没有这么看过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无耻’,并且他也在这些年中都竭力的培养着自己‘无耻’的水平:这面子虽好,但到底比不过里子,邱尚书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那根脊梁骨。

就浑然不惧程铮的意思,只故自道:“却也不是下官舍不得,而是下官的身子骨着实老朽了,受不住别处的水土了,因此殿下全当赏下官一个恩典吧?”

“这样啊?”面对邱尚书似恳求实威胁的话语,程铮就点点头:“这却是正理,您毕竟年纪大了,哪里就能奔波了?这样罢,若您果真舍不得这京城的繁华,那便留下来看刑部大牢吧?这般不但全了您留在京城的心愿,且同僚们都是往日里熟识的,想必相处着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邱尚书:“……”

程铮却好似全看不到他的目瞪口呆,只微笑着将自己的话再描补得周全些:“且您也不必担心那位会不同意——毕竟这出事儿的不就是刑部大牢吗?若是您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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